劉媽媽聞言,應了聲是,便下去辦了。
而其餘人見狀,也都紛紛起身,給老夫人行了一禮,便各自離開。
林疏月回了止瀾院。
碧柳和春曉全程跟著,等遠離人群到了僻靜之處,春曉不滿的道:“分明就是沈纖纖和大夫人舉報的,謝大公子倒說是您,真是被豬油蒙了心,瞎了他的狗眼!”
林疏月神色淡淡。
謝知凜這個反應,在她的預料之中。
隻是她也沒想到,秦氏的動作會這樣快。
想到這件事,她不由微微攥了攥袖口。
沒有人知道,她的袖子裡藏著一張紙條,那是前幾日裴行淵親自送來的,托她辦了這件事。
她不知道裴行淵為什麼要把謝道遠關進錦衣衛的大牢,隻是這件事於她來說也有利,她便這樣做了。
想到這兒,林疏月對碧柳和春曉道:“以後這件事不許再議論,你們就當什麼也不知道,明白嗎?”
兩人都低聲應是。
林疏月回屋以後,就將那張紙條燒掉了。
而此時,另一邊。
謝知凜左想右想,仍舊覺得不對勁。
這件事不會是空穴來風,錦衣衛來了冀州這麼久,彆的大事不抓,為什麼非要抓官員狎妓這一件小事?
況且逛過青樓的可不止謝道遠一個人。
他們彆的人都不抓,就抓了謝道遠,這還不能說明問題嗎?
沈纖纖見他坐立難安,便道:“凜郎如果實在擔心,不如拿些錢財,去錦衣衛那邊疏通疏通,或許就能探聽到公爹的消息了。”
謝知凜也正有此意。
隻是……
“那些錦衣衛向來眼高於頂,他們這次抓了父親,不像是尋常公務,我擔心……”
說到這兒,謝知凜露出幾絲難為情的神色。
說起來沒人相信,他貴為謝家大公子,又被國公府認了回去,外人都覺得他風光無限,可隻有他自己知道,他其實是囊中羞澀,身上根本沒什麼錢。
國公府那邊子嗣眾多,他剛回去,不宜給他太多錢財,以免引得其他兄弟嫉妒。
而謝家這邊的賬麵本來就是一團糟,若用小錢還能拿得出,大錢實在不行。
不是他們不願意,而是他們沒有。
沈纖纖見狀,溫柔一笑。
進了裡屋,從自己的箱籠裡拿了幾張銀票出來,遞給謝知凜。
“喏,凜郎拿去吧,或可解你燃眉之急。”
謝知凜還是第一次這樣堂而皇之的從女人手上拿錢,一時沒憋住,鬨了個大紅臉。
他尷尬的道:“纖纖,這些錢當我借你的,我、我會還給你……”
沈纖纖卻溫柔笑道:“我們是夫妻,夫妻本為一體,還分什麼你我?凜郎若再這樣跟我見外,我可要傷心了。”
說完,竟是當真扭過身去,不再理他。
謝知凜頓時手足無措。
“對不起,我、我不是那個意思……”
他笨拙的哄著,沈纖纖沒忍住噗嗤一笑,輕錘了一下他的肩膀道:“好了,跟你開玩笑的,你還當真了。”
說完,又溫柔的道:“你快去辦正事吧,我在家裡等著你和公爹回來。”
謝知凜見狀,鬆了口氣。
同時也覺得沈纖纖實在幫助他良多,又如此溫柔識大體,此生他絕對不能負了沈纖纖。
謝知凜很快去了。
然而,到了北鎮撫司,才發現謝道遠早已挨了刑。
根據大胤律法,凡官員狎妓者,杖責四十,囚三天。
謝知凜氣得不行。
當下就要跟幾個錦衣衛理論。
卻被謝道遠攔住了。
“彆、彆說了,趕緊帶我回家吧。”
謝道遠顫顫巍巍的揮手,然而,不等謝知凜把他扶出監牢大門,另一群人就進來了。
領頭的赫然是裴行淵身邊的得力副手,青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