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的謝家,也是有無上榮光的啊。
隻可惜……
想到什麼,老太太狠狠的攥緊了佛珠,臉上浮現一抹痛色。
劉媽媽見狀,寬慰道:“您彆多想,恩國公那邊不是說了嗎?他們自會想辦法的,還有沈相,雖說如今朝中奸臣當道,全是東廠和錦衣衛的爪牙,但奴婢相信,邪不壓正,沈相一定會找到辦法救老爺和大公子出來的。”
老夫人緩緩鬆開了手指,輕輕吐出一口氣。
“我何嘗是不相信他們,隻是……”
她不怕謝道遠被冤枉通敵叛國。
她怕的是,錦衣衛順著謝道遠和謝知凜查下去,會查到他們的大計,到時候他謝家與恩國公府籌謀多年的計劃,豈不是功虧一簣?
想到這兒,老夫人閉了閉眼,歎息道:“明天再去找林疏月拿點錢吧,另外送一封拜帖,我要親自去見裴大人。”
劉媽媽覷著她的臉色,低聲應道:“是。”
第二日。
老夫人親自帶著劉媽媽過來,找林疏月拿十萬兩銀子。
林疏月並沒有拒絕,卻也公事公辦,讓她們畫押簽字,借了多少一應打上借條。
老夫人神色不愉,但此時也顧不得那麼多,都一一照辦了。
隨後,她又道:“今日我要去北鎮撫司拜訪,你隨我同去吧。”
林疏月挑眉。
“祖母約沈姑娘一起去,不是更好?”
畢竟,那可是相府千金呢。
老夫人神色一僵。
她自然知道,沈纖纖的身份更有份量。
可她也有自己的考量。
她這次上門,是去求人的,能不能把謝知凜和謝道遠救出來不好說,受些折辱是難以避免的。
沈纖纖身份尊貴,哪裡能吃這個苦?
唯有林疏月,都說商人重利,是最不要臉皮的,這種事當然應該由她跟著一起出麵。
老夫人心中這樣想,嘴上當然不會說出來。
“她還有彆的事,這次就不同我們一起去了。”
林疏月微微斂眸,到底沒有拒絕。
兩人一同出門,坐上馬車,往北鎮撫司而去。
到了北鎮撫司,卻聽當值的人說,裴行淵不在。
老夫人準備充足,什麼都料到了,卻沒有料到人不在衙門裡,臉色頓時不太好。
“那你們裴大人什麼時候回來?”
對方麵容淡淡,“那可說不準,也許今天,也許明天,也許半個月後,咱們家大人的行蹤誰敢打聽?”
老夫人一噎。
但她清楚,對方並沒有誇張,這是實話。
錦衣衛向來是皇帝的眼睛和耳朵,裴行淵更是行蹤不定,這次之所以會在淮南道呆這麼久,還來了冀州,無非是接受皇帝的命令,清查郭代鬆亂黨一案而已。
她想了想,道:“見不到裴大人,是否能請官爺開恩,容我們見見我家老爺和少爺。”
那位錦衣衛冷笑了一下,沒有說話。
老夫人頓時會意,轉頭從劉媽媽手中拿了一疊銀票出來,親自塞到那位小哥手中。
“麻煩你了,幫幫忙。”
那人翻了翻手上的銀票。
總共有五張,整整五百兩。
算是很闊綽的大手筆了。
饒是他們錦衣衛權勢滔天,可像他這種地位低下的小兵,也很少收到這麼大數額的賄賂。
可見老夫人是鐵了心要見謝知凜和謝道遠。
錦衣衛猶豫了一下,到底還是沒有忍住誘惑,道:“行吧,隻有一柱香的時間,你們把握著點兒。”
“誒,好好,多謝小哥了。”
老夫人連連道謝。
錦衣衛帶著她們來到大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