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著,讓人打開牢門。
進去以後,先放下酒菜。
謝知凜倒不像謝道遠那樣在乎衣食,因此沒有動,隻目光灼灼的盯著老夫人,問道:“祖母,您可見過裴行淵了?”
老夫人搖了搖頭。
她若是見到,就好辦了。
謝家沒有做勾結亂黨的事,她不相信裴行淵不知道這個,之所以還抓了謝道遠和謝知凜,無非就是求財罷了。
想到財,她眼珠微轉,叫來林疏月。
“纖兒在忙彆的事,沒法過來,今天我特意把月兒帶過來了,你們夫妻倆好好說說話吧。”
說完,自己倒是帶著劉媽媽退了出去。
劉媽媽十分詫異。
“老太太,您不是有話要問大公子?為何……”
老夫人冷嘲的勾了下唇角。
“我問不問不重要,重要的是,林疏月和凜兒的感情如何,這節骨眼兒上,若裴行淵真的是為了求財,這錢隻能由林疏月出。”
“先前的事情,我們對林疏月多有得罪,依照她的脾氣,她未必肯出這筆錢,沒瞧見我們僅僅是找她拿了幾萬兩銀子,她就要我們打了借條麼?”
“所以這個時候,唯有讓凜兒與她和好,方才能讓她心軟,全心全意救出凜兒與道遠。”
劉媽媽聞言頓悟。
“還是老夫人聰明。”
老夫人淡定的笑了一下,走出去了。
牢房中。
林疏月滿臉莫名。
但她也不是傻的,很快就猜出了老夫人的用意。
心中謾上一絲嘲諷,卻也沒有離開,反而道:“為了救你,老太太從我這裡拿了八萬兩銀子,這錢你得還我。”
謝知凜:“……”
他差點沒氣出一口老血。
雙眸赤紅,不敢置信的看著林疏月。
“在你眼裡,錢就那麼重要?如今我身陷囹圄,無論纖纖還是祖母都在想辦法為我奔走,而你呢?不過是找你拿了區區八萬兩,你就談借?林疏月,你還有沒有心?!”
林疏月挑眉。
覺得有些好笑。
“謝知凜,你彆忘了,當初是你負我在先,我還沒答應讓沈纖纖入門呢,你在這裡跟我鬼叫什麼?”
謝知凜:“……”
新婚當夜詐死的事,是橫亙在林疏月心中的一根刺。
也是讓他這段時間在林疏月麵前抬不起頭的原因。
他知道,如果這件事不說清楚,林疏月永遠也不可能原諒他。
自然,也就永遠不會真心實意的幫他。
想到這兒,他的眸中劃過一抹暗光。
其實,他並不擔心自己不會被救出去。
因為他有更大的圖謀和靠山,站在背後。
他怕的是,林疏月這顆棋子不按他的計劃走,那麼他的那位靠山,可就不一定能成為他的靠山了。
想到這兒,謝知凜緩緩吐出一口濁氣。
原本陰沉下去的臉色緩和了些許,沉聲道:“你那麼生氣做什麼?我隻是隨口一問,且不說你不尊祖母,不敬長輩,對我這位夫君也沒有半點愛重之心,就說你這副態度,你走出去看看,滿冀州城,有哪一位嫁作人婦的小娘子,是如你這般潑辣,得理不饒人的?”
謝知凜說著說著,到了後麵,話雖然還是責怪,語氣卻已經變得平緩,甚至還略含幾分輕嗔。
林疏月絲毫沒覺得親近。
反倒被惡心出一身的雞皮疙瘩。
她警惕的看著謝知凜,腳下不動聲色往後退了一步。
“你到底想說什麼?”
謝知凜微微笑道:“我能說什麼?如今我是階下囚,還要靠娘子搭救才是。”
林疏月皺起眉心。
不知道為什麼,她總有一種被算計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