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怪她這樣想。
實在是裴行淵表達得太過露骨。
就差沒把“合作”這兩個字,明晃晃的寫在腦門上了。
林疏月雖然自知自己的身份與錦衣衛指揮使太過懸殊,可俗話說得好,金磚有金磚的用法,泥瓦也有泥瓦的用處。
對方既然找上她,自然有她能幫得上忙的地方。
見她一臉嚴肅的樣子,裴行淵失笑。
倒也沒有再繞彎子了,說道:“的確如此。”
林疏月挑眉,示意他說下文。
裴行淵卻沒有直接說出來,而是招了招手,示意她附耳過去。
林疏月皺眉,有些不情願。
但在對方的眼神下,她到底還是屈服了,微微傾身,將耳朵湊到他的唇邊。
裴行淵對她低聲說了幾句。
林疏月的眼睛越來越亮,漸漸便如那繁星綻放在夜空。
等到裴行淵說完,饒是她再淡定,心中也不由有些激動了。
“隻要你按照我的方法,定能讓你心想事成。”
裴行淵篤定的道。
林疏月點點頭,卻又用審視的目光看著他。
裴行淵被她看得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你看我乾什麼?”
林疏月道:“我在想,出這個主意的一定是個損人,幸好是你的上司,不是你,否則,我可不敢跟你打那麼多交道,保不齊哪天就被你坑了。”
裴行淵:“……”
他一時沉默無言。
半響,才摸了摸鼻子,不自在的嗯嗯了兩聲。
“總之,雖然我們會放了謝道遠和謝知凜,但也沒那麼快,你這邊隻要按計劃配合就行了,知道嗎?”
林疏月道:“知道了。”
裴行淵這才朝她揮了揮手,轉身離開了。
夜色漸濃。
裴行淵走後,林疏月思忖了一下,走到桌邊,給家裡人寫了一封書信。
隨後,她喚來追影。
“要辛苦你一趟了,快馬加鞭,把這封信送回蜀州。”
追影點點頭,卻又有些憂慮。
“如果我走了,那您……”
“還有流霜呢,怕什麼?再不濟,我就去報官,光明正大的,謝家不敢拿我怎麼樣。”
追影鬆了口氣。
她也是關心則亂,怕她走後,謝家欺她身邊無人,越發欺負她。
林疏月拍拍她的肩膀,追影這才抱了抱拳,快步出去了。
第二天。
林疏月心中有了成算,自然也就不慌了。
當老夫人及二房三房都為謝道遠和謝知凜急得團團轉,嘴上燎泡,腳底生瘡的時候,她在院中優哉遊哉喝茶,賞荷,氣得老夫人恨不能立馬叫謝知凜寫休書給她。
這日,老夫人終於叫她過去。
“林疏月,關在牢裡的那始終是你夫君,難道你看著他吃苦,自己就好意思在這兒無動於衷?”
林疏月心中想的說是,那當然。
但嘴裡卻道:“祖母是想到解救公爹和夫君的辦法了嗎?若祖母想到,孫媳立馬去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