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
氣得柳眉倒豎,鼻子都差點氣歪了。
她若有辦法,還把她叫過來做什麼?
吃飽了撐的嗎?
林疏月似乎也知道她的心理活動,唇角翹了翹,溫聲道:“如果祖母實在心急,孫媳倒可以上門一問,隻是問不問得出結果,就不是孫媳所能控製的了。”
老夫人皺眉,不悅的道:“你多帶些錢去,怎會問不出結果?是生是死,總有個說法,老把人這樣關著,不審訊也不問罪,算是什麼意思?”
沒錯。
謝知凜和謝道遠被關押直到現在,也沒有被審訊過。
這顯然不是錦衣衛正常的逮捕流程,是以不僅老夫人,所有人都瞧出不對勁了。
那些原本同謝家交好,想要幫他們求情的人,見狀也都打消了這個想法,生怕惹到了什麼不該惹的人,到時候人沒有救出來,隻怕還要引火燒身。
甚至連二房和三房,剛開始都為謝道遠和謝知凜著急,現在也不著急了。
兩房人都龜縮在一邊,連院門都很少出,像是生怕錦衣衛的大刀砍在大房身上,會濺他們一身血一樣。
以至於昨晚劉媽媽去二房傳話的時候,甚至還隱隱聽到謝道齊與曹氏的吵架聲。
曹氏生怕被大房牽連,嚷嚷著要分家,謝道齊覺得這事還有轉圜的餘地,謝知凜畢竟是恩國公的兒子,又做了宰相的乘龍快婿,這兩個人都沒有出手,事情怎麼會那麼快落幕?說不定很快就有轉機。
兩人就著這事大吵起來,言辭間全是對利益的算計,竟沒有半分手足血脈之情。
劉媽媽把這事傳達給老夫人以後,老夫人氣的不輕,也就顯得主動請纓的林疏月,越發難能可貴起來。
林疏月倒也沒有拖遝。
答應了老夫人以後,立馬就讓人備轎,去了錦衣衛衙門。
她在衙門那邊說了些什麼沒人知曉。
老夫人也並沒有把希望放在她身上。
她親自帶著錢去,都沒辦法說動錦衣衛放人,又何況一個小小的林疏月?
她不過是看到自己的兒子和孫子在獄中受苦,林疏月卻舒舒服服的躺在家裡享受,心理不平衡罷了。
唯有折騰得她跑來跑去,不得安生,她心裡才會舒服。
是以,每天早上林疏月出門,晚上回去,老夫人再派劉媽媽過來問上一嘴,得到一個對方還沒答應放人,她會繼續努力的答案,也就回暮蒼閣了。
如此反複,過了六天。
彆說謝道遠與謝知凜熬不住牢獄生活,老夫人也坐不住了。
她主動找到林疏月。
“你也跑了這麼些天了,錦衣衛那邊到底怎麼說?有沒有拿到個說法?”
林疏月低眸斂目,一副受氣包的樣子。
“他們不肯放人,還說、還說我不配和他們談話。”
老夫人:“……”
或許是因為對方貶低了林疏月,所以饒是一起貶低了謝家,老夫人心中竟然也沒有不舒服的感覺。
甚至隱隱有些痛快。
她乜斜了林疏月一眼,道:“沒用的東西!”
林疏月心中樂了,臉上卻裝出唯唯諾諾的表情。
“祖母說的是。”
老夫人:“……”
這林疏月,吃錯藥了吧?
是被人換了芯子不成?
怎麼之前張牙舞爪的,現在忽然收了爪子,變得低頭順目,她還有些不習慣了。
老夫人正了正臉色,清咳一聲,道:“那他們有沒有說,讓誰去見他們,他們才肯談?”
林疏月微微抬眼,輕聲說:“說了,他們要見恩國公,還有、還有……二皇子。”
這話一出,老夫人頓時臉色大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