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知凜甚至都沒來得及反應,石子打中他頸後的某個穴位,他身子一僵,隨即便軟軟的倒了下去。
整個人壓在了林疏月的身上。
林疏月還在哭著,因為害怕而閉著眼,嘴裡胡亂的呢喃,淚水糊了滿臉。
這時,卻隻聽一道極其清冽又沉穩的聲音。
“彆哭了,我帶你走。”
林疏月一愣,不敢置信的睜開眼睛。
隻見不知何時,屋中多了一個人,那人戴著玄鐵打造的黑色麵具,身高腿長,一身墨色錦袍勾勒出他挺拔的身形,就站在床上,居高臨下看著她。
而壓在她身上的謝知凜,早已暈過去了,被男人掀到一邊。
林疏月的眼中爆發出巨大的驚喜。
“是你?你怎麼會在這兒?”
裴行淵的臉色很冷。
沒有人知道他的心裡在想什麼,甚至連他自己都不知道,隻是本能的朝林疏月伸出手。
“走不走?”
林疏月點頭如搗蒜。
這時候,不走的是傻瓜。
裴行淵便一把拽住她的胳膊,將她拉起來。
手中的匕首割掉綁在她手腕上的腰帶,然後摟住她的腰身。
“抱緊我。”
林疏月乖乖聽話。
她手腳並用,雙手緊抱住他的脖子,兩條腿也盤在他的身上。
裴行淵扯過一件衣服往林疏月身上一裹,然後就抱著她就從窗戶翻了出去,然後使出輕功,一路如山中矯健的狸貓,躍上房頂,離開了謝府。
*
林疏月覺得自己輕飄飄的。
好像踩在了雲端,又好像陷在棉花堆裡。
身體裡有一種奇異的陌生的渴望,讓她口乾舌燥,急需一汪清冽的泉水來替她解渴,壓下那股讓她難受的燥熱。
林疏月越發靠近了裴行淵。
此時,裴行淵已經帶著她來到了南大街上。
雖然是宵禁,但於他來說,並沒有什麼分彆。
屋中的氣味剛才他也聞到了,應該是從烏茲國進貢來的迷迭香,民間也有胡商販賣。
這種香料,確實有催人發情的作用。
隻是謝知凜似乎還不止用了這些,具體是什麼,他分辨不出來,隻能找大夫了。
裴行淵抱著林疏月一路疾行,然而快到宅院門口的時候,他忽然胸口一痛。
隻見林疏月在他胸肌上咬了一口,然後難耐的仰頭望著他,目光迷離的道:“還有多久才到?我好熱。”
她快要忍不住了。
那種難受的感覺,讓她想要發瘋!
裴行淵目光幽深,嘴角微微抽了一下。
“馬上就到。”
說完,帶著她進了宅院。
*
這處宅院叫山水居,是裴行淵在冀州的臨時住所。
之所以叫這個名字,原因也很簡單。
因為它依山傍水,確實是個風景優美之地。
宅院不大,勝在環境清幽,後麵是冀州有名的喬喬山,山下有兩處溫泉,另外還有一條瀑布,瀑布下是湍急的河流,河流往下是直接連著冀州城外的大河的。
裴行淵當初看中這所宅院,除了因為它環境好以外,還因為,它是唯一一處,不需要通過城門,便可以直達城外的地方。
因為山水居後麵的喬喬山很大,翻過這座山,幾乎就到了城外五十裡處了。
對於他來說,有安全感,又很方便。
宅院裡人不多。
除了幾個負責灑掃的下人,就隻有一個半邊臉上布滿疤痕,眼睛也幾乎毀了,被燒得凹陷下去的老仆人。
裴行淵一進門,老仆人就迎了上來。
“少主回來了。”
話音落,就注意到了他懷裡的林疏月,詫異的“咦”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