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是……”
他的麵容十分可怖,哪怕露出這般好奇的表情,也不見絲毫可愛。
反倒是多添了一份陰森。
裴行淵卻好似沒見到一般,沉聲吩咐:“去把福仙姑姑叫來。”
仆人微愣,隨即應道:“是。”
不夜天。
福仙姑姑接到下麵人的傳話,連忙收拾好東西,趕往山水居。
在門外的馬車上,看到了一臉傷疤的老仆人。
她頓時麵露嫌棄。
“來就來,怎麼你還親自過來了?少主是不是又受傷了?這次嚴不嚴重?”
老仆人招手道:“快上來,不是少主受傷了,是一位姑娘。”
“啊?姑娘?”
福仙姑姑露出吃瓜的表情。
“哪位姑娘?是雲錦……”
“不是她,是一位陌生的姑娘,而且我瞧那樣子,好像也不是受傷,而是中了某種魅藥,嗬嗬嗬嗬……少主緊張得不行呢。”
如果真是受了得傷,他必定不會如此時這般怡然得樂。
就因為瞧出那姑娘是中的魅藥,而他家少主如此擔心,瞧著與那姑娘竟然關係匪淺。
福仙姑姑更加好奇了。
但老仆人也不知道對方的身份,她便按捺住了沒有多問,兩人一起往山水居趕去。
山水居內。
廂房中。
裴行淵大馬金刀的坐在桌前,手裡轉著茶杯,目光定定的看著在床上幾乎要扭成一條麻花的女人。
林疏月隻覺得身體很難受。
難受得快要瘋了!
她不停的在床上蛄蛹,五斤重的棉被,硬生生被她抱在懷中,揉成一坨,讓她不停的蹭啊蹭的,卻還是沒能緩解心中的燥意。
林疏月哭了出來。
“幫幫我,快幫幫我啊……”
到底是什麼玩意兒,這麼厲害。
她寧願死,也不想受這樣的折磨。
裴行淵其實也不好受。
不管他對林疏月是出於什麼樣的感情,他到底年輕,是個血氣方剛的男兒。
要是說他看著這麼大一個美人在眼前擺出這種姿勢,心中沒有半分波瀾,那是不可能的。
但裴行淵不是那種趁人之危的人。
所以隻是在旁邊守著,免得她出什麼事,自己則半步也沒有再上前。
好不容易等到外麵傳來腳步聲。
是榮伯帶著福仙姑姑來了。
他鬆了口氣,站起來想要去開門,這才發現自己的衣服已經被汗濕,攥緊了拳頭裡也全是汗。
裴行淵抿了抿唇,眸色深了一下,不動聲色從懷是掏出帕子,擦乾手裡的汗,去把門打開。
福仙姑姑穿著一身白色的道袍走了進來。
“屬下見過少主。”
裴行淵麵無表情的道:“人在裡麵,你去看看吧。”
說完,自己邁了出去。
外麵空氣清新,月光皎潔,加上山水居的位置在半山腰,夜裡有風吹來,倒也不覺得熱,反倒有幾分涼意。
裴行淵這才感覺到身體輕鬆了幾分。
榮伯一直在旁邊伺候著,沒有進去。
畢竟中了魅藥,必定衣衫不整,他也不方便進去伺候。
屋簷下一時寂靜無聲。
沒過多久。
室內忽然傳來一聲驚呼。
兩人臉色一變,裴行淵下意識就轉身往屋裡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