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疏月的話,讓現場的議論如沸水滴入油鍋。
所有人都不敢置信。
女兒家的身子有多麼重要,她居然願意用這種自辱的方式,來向所有人證明她的清白。
施韻柔當先變了臉色,大步上前道:“不可以!”
林家其餘人也道:“不能這麼做,小姐,你沒有錯,憑什麼要你受此屈辱?”
林北望也沉著臉說:“你彆怕,我們有理在先,他謝家縱然是官宦世家,縱然有國公爺庇護,也不能蠻不講理!”
“北望兄說得對。”這時,淮南商會的會長江海嶽站了出來。
他是一個儒商,兩抹八字胡,眼睛略微狹長,窄臉襯得他更加精明乾練。
他麵容含笑,對林疏月道:“侄女今天這一驗,縱然本身是清白,將來也會成為世人的談資,玉石不可與瓦礫為伍,你又何苦為了這些下作人家,委屈自己呢?”
林疏月看著江海嶽,又看向全心庇護自己的家人,溫和的笑起來。
她知道家人們都是心疼她,想要保護她。
可是他們不知道,經曆過前世,這些虛名對她來說早就不重要了。
與謝知凜和離以後,她大抵也不會再嫁人。
所謂清白與否,除了謝家人在意,又還有誰會在意呢?
用她一時的屈辱,去換一家的平安與寧靜,她覺得值!
這樣想著,她看向江海嶽,溫聲道:“多謝江伯伯對侄女的厚愛,您說的我都理解,可侄女心意已決,今日驗過之後,我與謝家便再無半分關係,他們也再沒什麼推脫的理由,不寫這和離書。”
她說完,就轉身朝謝知凜走去。
“月兒!”
“月兒彆去!”
林家人著急。
林疏月卻已經走到謝知凜的麵前,一雙清淩淩的眼睛與他對視,沉聲道:“謝知凜,你敢驗嗎?”
謝知凜心頭一顫。
不知道為什麼,他竟然不敢去看林疏月的眼神。
但想到昨夜發生的事,一股羞惱又占據了他的理智。
“林疏月,你在撒謊!昨晚根本不是你打暈的我。”
林疏月挑眉:“哦?那你說是誰?”
“是一個男人!”謝知凜篤定的道。
林疏月冷笑:“是嗎?那你親眼看到他了嗎?他長什麼樣子,身高幾何?穿的什麼衣服?又是用什麼姿勢打暈的你?你說得出來嗎?”
“我……”
林疏月步步上前,謝知凜被逼得步步後退。
林疏月冷聲道:“你什麼也說不出來,單憑你空口白牙,便想汙蔑我與外男有染,那我是不是也能汙蔑你在外拈花惹草?”
“凡事不講證據,那這可以說的話就太多了,是不是嗎?”
謝知凜心頭一震,心中惱恨不已。
他知道林疏月是故意的,事實是,昨晚就是有個男人。
可麵對林疏月的話,他卻什麼也反駁不了。
林疏月沉著臉看向劉媽媽。
“劉媽媽,走吧,去哪兒驗?”
劉媽媽一時間也有些慌亂,不知道應該怎麼辦。
她看向老夫人,偏偏老夫人也沒想到應對之法。
謝知凜更是心慌不已,他知道,如果今天真的讓林疏月驗了,那他和林疏月就真的沒有回旋的餘地了。
兩人必定會和離!
而這個代價,是他萬萬不能承受的。
正六神無主期間,這時,背後有一道聲音傳來。
“是什麼事這麼熱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