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房外麵。
嚴和風一直聽著牢房裡的動靜。
屬下快步走到他的身邊,低聲說:“確認過,死了。”
嚴和風挑了挑眉,這才滿意的笑起來。
他從懷裡拿出一張手帕,擦乾淨手,然後將手帕扔進旁邊的火爐裡焚毀掉,這才離開。
嚴和風離開以後,就直奔謝府。
殊不知此時,林疏月和裴行淵剛剛才從謝府離開。
他快步來到暮蒼閣,從暮蒼閣老太太日常下塌的那張床的內側裡,找到了謝道遠所說的那封信。
打開信,看了下內容。
確實與謝道遠說的彆無二致。
嚴和風終於鬆了口氣。
幸好他為人謹慎,知道那個老太婆心機深沉。
他與她合作了二十多年,這老太婆不可能對他全然信任,一定留有後手。
果然,被他問出來了。
嚴和風揣好信,就匆匆離開了。
而這邊。
林疏月有些好奇。
“那封信上所說的內容簡直堪稱驚世駭俗,你為什麼不拿著它呈給皇上,還要放回去?”
前世,她並不知道謝知凜走到了何種高位。
但至少,她沒有聽說謝知凜當了皇帝。
這中間究竟出了什麼差錯,又是因為什麼原因,她無從知曉。
但就從剛才那封信的內容來看,謝知凜不是恩國公的兒子,也不是謝家人的兒子,而是獻太子之後。
可是這怎麼可能呢?
獻太子之後,就站在她的身邊,是裴行淵。
想到這兒,她不由得悄悄打量了裴行淵一眼。
隻見裴行淵眉目清正,明明是極秀氣斯文的長相,可是因為他狠戾硬朗的氣質,硬是給那長相添了幾分殺氣,便也讓人越發不敢小看起來。
裴行淵淡淡的道:“光憑一封信,就要讓皇帝相信恩國公夥同謝家以及當朝宰相一起造、反,不太可能。”
林疏月一想,覺得也是。
皇帝畢竟不認識謝老夫人,就算能比對出她的字跡,也可以說,這封是他們讓謝老夫人偽造的。
實在是很難給他們定罪。
想到這兒,她微微皺起眉。
“可是就這樣放過他們,豈不是太便宜他們了嗎?”
要知道,他們造、反事小,可是頂著獻太子之後的名頭來造、反,對裴行淵的影響可就大了!
畢竟正主在這兒呢。
如果到時候有個什麼差錯或萬一,皇帝發現了,追查起來,沒有查到謝知凜那邊,反倒是查到了裴行淵這兒怎麼辦?
那他隱藏了二十幾年的身份,豈不就要被暴露了嗎?
林疏月憂心忡忡。
裴行淵低眸看了她一眼。
大約是瞧出了她的擔憂,他不由得一笑,道:“你覺得我是那種會以德報怨的人嗎?”
林疏月:“……”
她尷尬的摸了摸鼻子,道:“好像不是。”
裴行淵一笑:“那不就得了?你放心吧,我既然敢把那封信留在那裡,就自然有我的原因。”
林疏月見他這樣篤定,便也不再多問了。
左右他不會真的讓自己吃虧。
這樣就夠了。
這樣想著,兩人便沒再多聊,一起離開後,直接回了山水居。
*
自從林家人回來以後,為了以保萬全,他們就沒有去澹月居了,而是直接住在了山水居。
剛開始,林疏月還有些不好意思。
怕太過打擾人家。
裴行淵對此卻渾不在意。
還說投石問路,他們就是那石,他要問路,既然要用他們這石,那提供一下住宿也是理所當然的。
林疏月盛情難卻,就沒再拒絕了。
隻是,等他們到了山水居以後,下人傳來訊報,說謝道遠也在監牢裡畏罪自.殺了。
林疏月一愣,有些不敢置信。
“怎麼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