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下,頓時便有支持裴行淵的人站出來,橫眉冷目地對嚴和風道:“不知恩國公所指的小人是誰?莫不是自己被人參了,因為心虛,便想拉無辜的人下水?”
嚴和風有些惱怒。
他不知道今天這是怎麼了,好像所有人都在跟他作對。
他隻能沉著臉道:“此事與你無關,你休要多言!”
幫裴行淵說話的是禦史台的一名禦史,見狀,直接笑出了聲來。
“哈哈哈哈哈哈……與我無關?這滿京城裡,還沒有與我們禦史台無關的事情!”
“上至朝堂國策,下至黎民百姓之間的紛爭口角,隻要我禦史台想管,便都能管!”
“嚴大人,你雖然身為國公,卻也是我大胤的子民,難道你連這一點都不懂嗎?”
嚴和風的臉色更加難看了。
他黑著臉,沒有說話。
而禦座之上,成安帝趙修平卻從始至終未發一言,隻是冷冷的盯著下麵,滿堂的朝臣。
一直等到他們吵累了,方才冷聲開口:“二皇子,你方才說藏匿獻太子之後,誰是獻太子之後啊?此事是真的嗎?”
他當了二十多年的君王,身上自然有一股不怒而威的氣勢。
這話說出來時,雖然沒有動怒,但眾人已經從他的語氣裡聽到一絲殺氣。
果然,即便過了這麼多年,獻太子趙承憲也仍舊是他的逆鱗,是他心裡不可觸摸的錐心刺骨的秘密。
趙行鈺立馬上前一步,沉聲說道:“當然是真的,請父皇明察,這獻太子之後不是彆人,正是恩國公嚴和風不久前才認回來的嫡出貴子,也就是謝家大公子,謝知凜!”
這話一出,嚴和風是真的懵了!
他憤怒的大聲吼道:“二皇子,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他心中驚疑不定,更多的是恐懼。
因為在他心裡,這是隻有他和謝家人才知道的秘密。
謝家人已經全部死了。
這個秘密,就隻有他知道了。
而他從未對彆人說起過,二皇子是怎麼知道的?
此刻,嚴和風感受到了多年從未有過的恐慌。
宰相沈括見情況不對,也連忙站出來幫嚴和風說話。
他沉聲說道:“啟稟陛下,這些年,每過一段日子,就會有人站出來說他們找到了獻太子的遺孤。”
“可是每次聖上派人去查證,都證明對方所說為假,所謂的獻太子之後,隻不過是他們胡亂編造出來的謊言。”
“究其原因,不過是他們仗著皇上想要追查當年一事,想要借此立功,升官發財,所以才會胡編亂造,妄圖蒙混過關。”
“又或是他們黨同伐異,為了排除異己,明知道聖上介意耿懷當年之事,所以故意以此為借口,想讓聖上大開殺戒,替他們鏟除政敵。”
“在微臣看來,在這些人眼裡,那些人是不是獻太子之後不重要,聖上是否能追拿到逃犯也不重要,最重要的是他們能夠達到他們那些見不得光的目的。”
“所以,微臣鬥膽,還請皇上明察,千萬不要被奸逆小人的胡言亂語所蒙騙!”
趙行鈺一聽這話,頓時怒不可遏。
“沈括!你胡說什麼呢?誰是奸佞小人?誰要蒙騙父皇了?你讓你的女兒嫁給謝知凜,你敢說出你的居心嗎?你敢指天指日的發個誓,你與嚴和風之間沒有勾結,你們沒有半點不良居心?”
孟家在朝堂上也有人。
他們是二皇子的母族,天然就會站在二皇子這邊。
所以,這會兒瞧見嚴和風竟然敢用如此嚴重的字眼來侮辱二皇子,一個個也忍不住橫眉怒目,當下便站了出來。
“二皇子是當朝皇子,是聖上的親生兒子,無論誰想要對我大胤朝的國祚不利,都不可能是二皇子!”
“倒是有些人,居心叵測,就像是被人踩了尾巴的貓,還沒說幾句呢,就急著跳腳,怎麼,沈相這是心虛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