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括頓時跳起腳來。
他這一跳腳,嚴和風自然也不甘落後。
嚴和風出了戰,那孟家這邊自然也就鬥得更歡了。
一時間,堂堂大胤國的朝堂之上,竟然像是菜市場掐架似的,雙方你來我往,唾沫液子橫飛,隻差沒有打起來。
安成帝裴修平坐在上首。
他冷著臉,看著下方的情況,隻覺得越看越可笑。
簡直是可笑至極!
他忽然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
發出的巨大聲響,嚇了所有人一跳。
隻見他橫眉怒目,指著所有人憤怒的道:“你們在乾什麼?朝堂之上,竟然推推搡搡,你們當這裡是什麼地方?菜市場嗎?你們還有沒有把朕放在眼裡?當朕是死人,是不是?”
說完,又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
一時間,所有人都嚇住了,沒有人敢再說話。
所有人都看著他,眼睛裡滿是恐懼之意。
唯有裴行淵,微微低著頭嘲諷的扯起嘴角。
朝堂上霎時間安靜下來,幾乎是落針可聞。
皇帝這才冷聲吩咐道:“去!把那個叫什麼謝知凜的,給我帶上來!”
“是!”
立馬便有禦林軍去了。
沒過多久,就有人把謝知凜帶了上來。
經過一段時間的折磨,謝知凜此時早已不複以前光鮮亮麗的樣子,整個人狼狽不堪,一身頹敗。
他被人壓著跪在地上,向皇帝行禮。
“草民謝知凜拜見皇上。”
安成帝的臉色十分難看。
二十幾年前的那個人,即便死了,也成了他的心病。
他恨對方,恨得一把火燒光了對方的府邸,恨得連對方的最後一絲血脈也不肯留下。
所以,當年自從知道獻太子妃的屍骨裡並沒有嬰孩,那個嬰兒早在她死之前就已經被生下來了,不知所蹤以後,這些年,他就從來沒有停止過追查。
他不知道他在怕什麼,隻知道,死灰絕對不能複燃。
所以他想儘辦法,也要置那個人於死地!
想到這兒,他陰沉著臉道:“把頭抬起來。”
謝知凜抬起臉來。
安成帝一看他那張臉,頓時一愣。
也不知道為什麼,莫名就放下了心。
因為……不像。
沒錯。
這人長得無論是與獻太子,還是獻太子妃,都不像。
雖然說,這也不能保證他就不是獻太子之後,但至少,此刻他心裡的焦躁是輕了幾分的。
“仔細說說吧,這到底怎麼回事?”
安成帝冷靜下來了,便又恢複了那副雲淡風輕的帝王姿態,坐下來說道。
趙行鈺也不敢耽擱,生怕生變,於是就連忙將謝知凜的身世,嚴和風又是如何瞞天過海,沈括又是如何從旁協助的事情一一說了。
不得不說,他是屬於瞎貓碰到了死耗子。
安成帝原本就對嚴和風十分不滿。
嚴家軍駐守邊關多年,嚴和風擁兵自重,現在已經越來越不把他這個皇帝放在眼裡。
就連他國公爺的這個爵位,其實都是挾恩以報換來的。
自古以來,除了開國元勳,哪個身懷軍功的臣子,是在他這個年紀就當上了國公爺的?
簡直不知所謂。
安成帝想要收拾嚴和風很久了。
隻是苦於一直找不到借口。
而現在,趙行鈺恰巧將這個借口遞到了他的手邊。
安成帝自然不會客氣。
於是,就在當天,嚴和風與沈括就都被下獄了。
至於他安置在邊防的嚴家軍,安成帝自然早就想好了找誰接管。
這個變故來得太快,朝中所有人都還沒反應過來,安成帝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事把兩人給控製起來了。
雖然還沒有定罪,但所有人都已經聞到了不同尋常的氣息。
這天晚上,裴行淵下朝以後,就被皇帝留在了宮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