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的氣色不太好。
很顯然,饒是他裝得再淡定,心裡也被這群逆臣給氣著了。
他有些咳嗽。
徐公公連忙拿了一顆丹藥給他吃。
安成帝吃完以後,臉色好了許多。
裴行淵卻挑了挑眉。
如果他沒聞錯,那丹藥裡似乎含有朱砂,並且含量不會低。
不然,他不會隔得這麼遠就聞到了。
再看向安成帝服完藥以後,通紅的臉龐,他就什麼都明白了。
但是他卻什麼也沒有說,隻是恭敬的站在那裡。
安成帝感覺身體舒服了一些以後,才說道:“你立馬派人去查嚴和風與沈括勾結一案,看看這位謝知凜,到底姓甚名誰,什麼來曆,他與獻太子究竟有沒有關係。”
裴行淵道:“是。”
安成帝揮了揮手。
他轉身離開。
卻在這時,二皇子趙行鈺來了。
看到裴行淵也出現在這裡,他頓時麵目不善。
冷冷的看了裴行淵一眼,這才走向安帝成。
“父皇。”
安成帝一看到自己這個兒子,就覺得頭疼。
他沒幾個孩子,趙行鈺在這群孩子當中,已經算是很好的了。
至少不病,不殘,年紀也正合適。
所以,他其實也是有意立趙行鈺為儲君的。
隻是老大沒有死,他總不能這麼急著就立老二。
不然,朝中那些自詡為正直的老臣,又要跳出來和他吵架了。
他頭疼,懶得和他們吵。
沒得到時候還落得個廢長立幼的罵名。
但是趙行鈺的野心他又豈能不知道?
就拿今天的事情來說,趙行鈺明著是為了他分憂,實際上,還不是想立功表現,好讓他名正言順的立他為太子。
唉!
他怎麼就不明白呢。
隻要老大不死,也不犯什麼大錯,他這個當老二的,就算立再多功,也頂多是討些封賞,根本不可能立為儲君的啊。
但這些話,安成帝不可能跟趙行鈺說。
畢竟,他還指望著老二這頭驢給他乾活呢。
就像是在驢前麵吊著的那根胡蘿卜。
隻有一直吊著,驢才有前進的動力。
這樣想著,他輕咳一聲,道:“老二啊,你來是有什麼事嗎?”
趙行鈺臉色不太好的道:“父皇,兒臣想主動請纓,清查嚴和風謀逆一案。”
安成帝一頓,眯了眯眼,道:“這件事,朕已經交給裴行淵了。”
趙行鈺不太服氣。
“父皇,裴行淵是個外人,辦這種事情,他焉能有兒臣儘心?再說,這件事是兒臣揭發出來的,兒臣手裡也握有更多的證據,當然是由兒臣來辦才更妥。”
安成帝沒好氣的笑道:“就你去辦?憑你那個豬腦子,十個你都不夠嚴和風跟沈括那兩個老狐狸精玩,彆到時候謀逆的證據沒有找到,反而把自己搭了進去。”
趙行鈺更不服了。
“怎麼會呢,兒臣豈會那般沒用?”
“哦?那是誰曾經被他們耍得團團轉,差點連自己家底都被人家抄了。”
安成帝說的是以前的事情。
趙行鈺這個年紀,入朝辦事也有好幾年了。
不遇到那兩個老狐狸還好。
遇到了,八成是要被算計的。
也就這一回,放聰明了一點。
所以,安成帝這麼一說,趙行鈺是沒什麼底氣的。
可是,這是他好不容易找來的立功機會,怎麼能讓給裴行淵呢。
如果什麼好處都被裴行淵搶了過去,那他豈不是白忙活一場?
這樣想著,趙行鈺的心裡更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