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成帝一看,覺得也是。
主要是當下也確實想不出更好的辦法了。
他隻能大手一揮,對裴行淵道:“那就聽你的,這件事交給你去辦,務必記住,彆讓叛軍入城,也彆讓這兩個逆賊給跑了!”
“事後,朕定要抓他們回來問罪。”
裴行淵拱手應道:“是!”
裴行淵帶著沈括離開了。
與此同時,還讓人從詔獄裡抓來了謝知凜。
謝知凜一臉懵,當他被推上城牆,看著城牆下黑壓壓的叛軍時,頓時嚇得雙腿一軟,呐呐的道:“這、這是怎麼回事?怎麼會有這麼多人?”
沈括到底是老狐狸了。
直到現在,他若還不明白是怎麼回事,那他就是傻子了。
他看向裴行淵,冷聲道:“裴行淵,你下了好大一盤棋啊,這些人是你的人吧,你到底是誰?到底想做什麼?”
他不相信,裴行淵僅僅是錦衣衛的人。
畢竟,他沒有立場去做這件事。
他的背後,一定還藏著什麼大秘密。
裴行淵並不理會他的質問。
他隻是讓人把沈括與謝知凜押得離城牆近一點,然後讓人對下麵的叛軍喊話。
對方也看到了沈括與謝知凜。
為首的男人長著一臉絡腮胡,雖然已經到了深秋,但他還打著赤博,手裡拿著長刀,一看就是個戰場上的好手。
他大聲喊道:“相爺,謝公子,你們放心,我們一定會救你們出來的!”
沈括聞言,隻覺得兩眼一黑。
得。
這叛臣賊子的名聲是洗不掉了。
他沈家即將亡矣。
而謝知凜也終於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驚恐的掙紮大叫道:“我不認識他們,我沒有謀反,放開我,放開我!”
然而,有禁衛軍押著,有守城士兵看著,還有錦衣衛從旁協助,他又哪裡掙紮得了半分?
裴行淵抽出一把長刀,架在謝知凜和沈括的脖子上。
對著樓下的叛軍道:“限你們一柱香的時間,立馬退兵,你們若是不退,我現在就殺了他們!”
他的語氣不像是作假。
果然,下麵的叛軍響起了一陣喧嘩之聲。
“不能讓沈相國死啊。”
“謝公子可是咱們的精神領袖,他若是死了,底下的人豈不是會變成一盤散沙?”
“絕對不能讓他們死。”
“可我們都已經到城門下了,還有退路嗎?”
“怎麼辦……”
人太多了,喧嘩聲自然也很大。
也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竟也隱隱的傳到了城樓上來,叫眾人聽了個一清二楚。
城門上的守軍頓時更確定了,沈括與謝知凜,就是這群叛軍的首領。
隻有沈括與謝知凜自己知道心裡有多苦。
他們確實暗中謀劃謀反一事不假。
可這麼多叛軍……
他們要是有這麼多人,早就起事了,又怎麼會拖拖拉拉等到現在?
想到這兒,沈括看向裴行淵。
他不愧是老狐狸,很快就尋到了這件事的關竅。
他自嘲的扯了扯唇角,問道:“裴大人,這叛軍首領,其實是你吧。”
裴行淵不回答他。
假裝聽不懂他在說什麼。
而樓下,混在叛軍裡的幾個裴行淵的心腹低聲道:“我們到底還要演多久?早飯沒吃飽,我都餓了。”
“等大人通知吧,我瞧這情況,應該快叫我們撤退了。”
果然,下一秒,就見裴行淵舉起刀來。
他舉刀,對於守軍這邊來說,就好像是要砍沈括與謝知凜。
但是叛軍那邊卻知道,這是叫他們撤軍的信號。
一早就商量好的。
一群人頓時大喜。
裴行淵道:“再給你們最後一次機會,到底是撤?還是不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