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下的人立馬裝作害怕的驚恐叫道:“我們撤,我們撤,請你千萬彆傷害沈大人與謝公子,我們立馬撤到百裡開外。”
說完,就帶著人跑了。
守軍見狀都瞠目結舌。
裴行淵微不可察的勾起唇角。
看著大軍離去,派人將沈括與謝知凜關押起來,然後進宮麵聖。
安成帝的頭很疼。
身體內像是有一把火在燒,燒得他五臟六腑都移了位似的。
整個人十分難受。
太醫說,這是中毒的後遺症。
加上他自己本來身體就被酒色給掏空了,這一次,即便是痊愈了,隻怕身體也很難恢複到從前。
安成帝更恨沈括了。
所以,當謝知凜將城門上的消息帶回來告訴給安成帝的時候,他頓時大怒。
“好一個沈括,好一個謝知凜!朕對他們一再寬容,他們卻一再挑戰朕的底線!來人,傳朕的命令,把這兩人給我千刀萬剮,我要把他們的屍體掛到城門樓上去示眾。”
裴行淵阻止道:“叛軍隻是撤退到百裡開外,並沒有完全撤退,這兩人隻要活著,就是我們手裡的人質,還請陛下三思。”
安成帝也隻是說說而已。
他又不傻。
當然知道,這兩人現在還不能死。
但是被他們這樣愚弄戲耍一番,他心裡的火氣散不出去,也隻能說說狠話,發泄心中的怒氣了。
看著裴行淵,他冷聲道:“那就等解決那群叛軍之後,朕再殺了他們。”
裴行淵微勾起唇角。
“到時候自然是任憑陛下處置。”
徐公公忽然從外麵走進來,低聲道:“陛下,二皇子得知您病重,特意進宮來探病。”
安成帝的眼睛眯了眯,道:“探什麼病?朕好得很。”
病人最忌諱說自己有病。
因為他們怕死。
尤其是安成帝,天性多疑,對自己的幾個兒子都沒有全心信任。
他現在正是勢弱的時候,他是真怕兒子們會了跟著謀反,所以宮裡的事,他早已讓人封了口,一個字也不許往外說。
想到這兒,他的臉色沉了下來。
“二皇子是怎麼知道朕病了的?”
“這……”徐公公啞然,片刻才道:“想必是孟貴妃娘娘說的。”
孟貴妃是二皇子的生母。
又備受寵愛。
那天安成帝中毒過後,在旁邊伺候的妃子就有孟貴妃。
母子之間,互通有無,倒也說得過去。
可是偏偏,這是安成帝最忌諱的。
他貪戀權勢,這些年放著病弱的太子不廢,眼睜睜看著二皇子的野心和勢力坐大,甚至有意培養,又豈會沒有存著讓他們互相製衡掣肘的心思?
有了競爭對手,對方的心思就會永遠放在競爭對手上。
而不是緊盯著他這個父皇。
不會緊盯著他屁股下的寶座。
想到這兒,安成帝冷聲道:“去告訴二皇子,讓他好生呆在府中,沒事彆亂逛,也彆瞎打聽。”
“是。”
徐公公出去了。
卻沒想到,還不等徐公公走到門口,二皇子已經越過守門的宮人,闖了進來。
“你們彆攔著我,我要見父皇,父皇的身體那麼差,憑什麼裴行淵可以守在他身邊,而我不行?我才是父皇的親生兒子!”
二皇子自然有他的考量。
自古以來,儲位之爭,皇帝病重的時候是最大的轉機。
他害怕裴行淵會從中做手腳。
畢竟,裴行淵與他並不和睦。
是肯定不會站在他這邊的。
而太子看似不爭不搶,實際上,早已與裴行淵暗中勾結。
如果安成帝真有什麼三長兩短,而他又不在身邊的話,那他想當皇帝的夢就要破碎了。
甚至最後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所以,二皇子才一定要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