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是後台強硬,氣勢洶洶的周瑞祥和他老丈人。
得罪誰都不好過。
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假裝自己是個聾子、瞎子,外加老年癡呆。
李副廠長坐在另一邊,臉色也不太好看。
安排人進廠這種事,算是大家心照不宣的潛規則了。
在座的各位領導,誰手上沒幾個親戚朋友的名額?
他自己前前後後,安排進廠的子侄輩,沒有二十也有一打了。
現在周瑞祥把這事兒拿到台麵上來,上綱上線地搞批判,這叫什麼事兒?
這不是掀桌子嗎?
這不是指著和尚罵禿驢嗎?
簡直是不合情理,不講武德!
李副廠長心裡窩著火。
對周瑞祥這種仗著老丈人狐假虎威的行為,更是充滿了鄙夷。
所以,他乾脆眼觀鼻,鼻觀心。
端起桌上的大茶缸子,吹了吹上麵沒幾根的茶葉沫子,自顧自地喝了起來。
壓根懶得理會周瑞祥和大領導那對翁婿。
周瑞祥一看這情況,心裡冷笑一聲。
老家夥,都快退休了,還想占著茅坑不拉屎?
楊廠長這個和事佬,他也懶得指望。
隻要這兩人不明確反對,今天這事兒,就算成了!
“既然楊廠長和李副廠長都沒有意見。”
“那就說明,大家對陳鋒同誌犯下的錯誤,認識是一致的!”
周瑞祥直接替他們做了決定,然後目光再次逼向陳鋒。
“陳鋒!你還有什麼其他錯誤,要主動交代的嗎?”
“坦白從寬,抗拒從嚴!這可是我們一貫的政策!”
他一副“我給你機會”的嘴臉,讓陳鋒差點沒忍住笑出聲。
“交代錯誤?”
陳鋒聳了聳肩,一臉的無辜。
“周主任,我能有什麼錯誤啊?”
“我承認,我確實是幫了許大茂他們三個一把,讓他們進了廠。”
“可滿打滿算,也就三個人而已。”
陳鋒伸出三根手指,晃了晃。
“我就是想問問周主任……”
“您在咱們廠裡,就從來沒安排過一個人嗎?”
“比如說……”
陳鋒故意拉長了聲音,在眾人好奇的目光中,慢悠悠地吐出了兩個名字。
“食堂的何雨柱同誌,還有,剛剛頂替了她丈夫賈東旭工位的,秦淮如同誌。”
“不知道這兩位,是不是周主任您親自安排的呢?”
此言一出,滿座皆驚!
嗡!
整個會議室仿佛被投入了一顆炸彈,瞬間炸開了鍋。
所有人的目光,刷的一下,全都聚焦到了周瑞祥的臉上。
其中,也包括他那位剛剛還穩如泰山的老丈人——大領導!
大領導的眼神,瞬間變得銳利起來,直勾勾地盯著自己的女婿。
周瑞祥的臉“唰”的一下就白了,冷汗瞬間浸濕了後背。
他萬萬沒想到,陳鋒居然知道這件事!
這小子,從哪兒聽來的風聲?
看著老丈人那審視的目光,周瑞祥心裡咯噔一下,知道要壞事。
但他也是在機關裡混了多年的老油條,慌亂隻是一瞬間。
急中生智,那真是他的被動技能。
“沒錯!何雨柱和秦淮如,確實是我提議安排進廠的!”
周瑞祥挺直了腰杆,非但沒有否認,反而理直氣壯地承認了。
“但是!我安排他們,和陳鋒你這種以權謀私,是有著本質區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