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水越想越氣。
她衝進傻柱那間又小又亂的屋子。
抓起床上的破被子,狠狠地扔在地上。
又拿起桌上的搪瓷缸子,使勁往地上一摔。
“哐當”一聲,缸子被摔得癟了一大塊。
還不解氣!
她抬起腳,對著地上的東西,一通亂踩。
踩他那件洗得發白的舊汗衫,踩他那個寶貝似的飯盒,踩他所有的一切!
“我讓你為了秦淮如不顧我!”
“我讓你去招惹陳哥!”
“我讓你犯蠢!”
“從今天起,我何雨水就當沒你這個哥!”
“你的事,我再也不管了!是死是活,都跟我沒關係!”
何雨水一邊踩一邊罵,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流。
這眼淚,不是為傻柱流的,是為自己這麼多年的委屈和辛酸而流。
發泄完了,她擦乾眼淚,眼神變得無比堅定。
斷絕關係!
必須斷絕關係!
從今往後,她要靠自己,要專心學習,要出人頭地!
將來好報答陳哥和秀芝嫂子的恩情!
…………
陳鋒升職,傻柱和易中海被拘留。
這件事,對於他們的死對頭。
比如許大茂來說,那簡直是天大的喜事。
而對於另一個人來說,同樣也是一件好事。
這個人,就是後院的三大爺,閻富貴。
此刻,閻家。
閻富貴正端著個茶缸子。
一邊吹著熱氣,一邊聽著兒子閻解成從前院打探回來的消息。
聽完,他慢悠悠地喝了一口茶。
“解成啊。”
“嗯,爸,您說。”閻解成恭敬地站在一旁。
“你看這事兒,有什麼門道沒有?”
閻富貴考著兒子。
閻解成想了想,說:
“傻柱和一大爺栽了,陳鋒更威風了。”
“以後這院裡,怕是沒人敢惹他了。”
“嗯,說對了一半。”
閻富貴放下茶缸子,從兜裡掏出他的小算盤。
手指在上麵“劈裡啪啦”地撥弄了幾下。
“這叫什麼?”
“這叫此消彼長。”
“易中海,傻柱,他們是這院裡以前的‘勢’,現在,他們的‘勢’沒了。”
“陳鋒,是這院裡現在的‘勢’,而且是越來越大的‘勢’。”
“咱們家呢,以前不算哪一頭的,現在嘛……”
閻富貴嘿嘿一笑,壓低了聲音。
“現在,咱們得主動往陳鋒那艘大船上靠。”
“爸,您不是說,君子不立於危牆之下嗎?”
“陳鋒現在風頭太盛,會不會……”
閻解成有些遲疑。
“糊塗!”
閻富貴瞪了兒子一眼。
“什麼叫危牆?易中海他們那才叫危牆!一推就倒!”
“陳鋒那叫什麼?那叫泰山!知道嗎?靠山!泰山!”
“你爸我這輩子,算計了一輩子,就圖個安穩,圖個精打細算不吃虧。”
“以前我覺得易中海是個人物,八級工,在院裡有威望。”
“所以咱們家一直跟他保持著不錯的關係。”
“可現在你看,他算個屁啊!跟陳鋒一比,他就是個渣渣!”
“所以,這人啊,得學會審時度勢。”
閻富貴語重心長地教導著兒子。
“以前,我是易中海的‘朋友’。”
“現在,我就是陳鋒的‘狗腿子’。”
“你彆覺得這詞兒難聽。”
“給強者當狗腿子,不丟人。那叫識時務者為俊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