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埠貴轉回頭,對著秦淮茹攤了攤手,一臉的無奈。
“你看,不是三大爺不幫你。實在是……地主家也沒有餘糧啊。”
秦淮茹還能說什麼。
她扯了扯嘴角,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
“我懂,三大爺,我懂。”
看來,這四合院裡,家家有本難念的經。
誰也指望不上。
…………
第二天一大早。
天剛蒙蒙亮,四合院的寧靜就被一陣誘人的香氣打破了。
陳軍拎著一個大紙包,從院門口走了進來。
紙包裡,是剛出鍋的肉包子和油條,熱氣騰騰,香氣四溢。
正在院子裡掃地的閻埠貴鼻子最尖,他立馬湊了上去。
“哎喲,陳軍同誌,這是……給陳鋒帶的早點?”
閻埠貴一邊說,一邊使勁嗅著那股肉香,喉結上下滾動了一下。
陳軍笑著點了點頭。
“是啊,閻大爺。鋒哥今天要去工廠,我順路給他帶點吃的。”
閻埠貴滿臉羨慕。
“嘖嘖嘖,還是陳鋒的日子過得紅火啊。”
“瞧瞧,這三天兩頭大魚大肉的,還有專人給送早點。”
“咱們院裡,獨一份兒!”
他心裡酸溜溜的。
想他閻埠貴,堂堂人民教師。
算計了一輩子,連塊糖都舍不得給兒子買。
再看看人家陳鋒,年紀輕輕就當了廠領導。
吃穿用度,哪樣不是頂好的?
人比人,真是氣死人。
陳軍隻是笑了笑,沒多接話。
他還要趕著給陳鋒送文件,沒工夫跟這老頭掰扯。
“閻大爺,我先過去了啊。”
說著,他繞過閻埠貴,徑直往後院走去。
閻埠貴看著他遠去的背影。
又看了看自己手裡那把磨禿了毛的掃帚。
重重地歎了口氣,轉身回屋了。
這早飯的香味,讓他覺得手裡的窩頭更難以下咽了。
後院,陳鋒家。
屋裡一片明亮溫馨。
陳月月背著書包,正準備出門上學。
“哥,我走啦!”
陳鋒從兜裡掏出幾張嶄新的票子,塞到她手裡。
“等等,這個拿著。”
陳月月一看,眼睛都亮了。
“哇,五塊錢!哥,你給我這麼多錢乾嘛?”
陳鋒揉了揉她的腦袋,笑著說。
“不是說想買個新筆記本嗎?剩下的錢,買點好吃的。”
“謝謝哥!哥你最好了!”
陳月月開心地在陳鋒臉上親了一口,蹦蹦跳跳地出門了。
五塊錢。
秦淮茹愁得半宿沒睡,四處求爺爺告奶奶都湊不齊的五塊錢。
在陳鋒這裡,隻是隨手給妹妹的零花錢。
這時,陳軍推門走了進來。
“鋒哥,早。”
他把手裡的早餐和一份文件放在桌上。
“你要的文件,我拿來了。”
陳鋒點了點頭,接過文件翻看了起來。
話音剛落,門口又出現一個身影。
來人是王欣,穿著一身得體的職業套裝。
頭發梳得一絲不苟,顯得既精神又乾練。
“陳廠長,早。”
王欣是廠裡的副廠長,主要負責後勤。
“食堂的餐具和桌椅,昨天已經全部采購到位了。”
“按照您的要求,都是最好的那批。”
陳鋒頭也不抬,一邊看文件一邊說。
“乾得不錯。效率很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