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的腳踩了個空,身體像個破麻袋似的,咕嚕嚕就滾了下去。
“砰!”
後腦勺結結實實地磕在了青石板上。
眼前一黑,金星亂冒。
“哎喲喂!我的老腰!我的頭!”
老太太躺在地上,疼得齜牙咧嘴,半天沒緩過勁兒來。
這一下摔得可不輕。
她感覺自己渾身的骨頭架子都要散了。
“哪個殺千刀的在門口修這麼高的台階……”
她又開始罵罵咧咧,隻是聲音有氣無力。
就在這時,一道黑影從月亮門那邊晃了過來。
“誰啊?大半夜不睡覺,躺地上乾嘛呢?”
一個帶著幾分京片子腔調的男聲響起。
是何雨柱,也就是院裡人稱的傻柱。
他剛從廠裡下班回來,手裡還拎著個網兜。
走近了一看,才發現躺在地上的是後院的聾老太太。
“哎喲!老太太!您這是怎麼了?”
傻柱嚇了一跳,趕緊扔下網兜,三步並作兩步跑了過來。
“快,快扶我一把……傻柱……”
老太太看見來人是傻柱,總算鬆了口氣。
這院裡,也就傻柱還算個熱心腸。
“您怎麼摔這兒了?”
傻柱一邊問,一邊小心翼翼地把老太太扶起來。
老太太被他攙著,隻覺得渾身都疼。
特彆是後腦勺,鼓起了一個大包。
“彆提了……腿站麻了,沒站穩。”
老太太有氣無力地回答。
她總不能說自己是偷看陳鋒家電視給站麻的,那也太丟人了。
“站麻了?您在這兒站著乾嘛呀?”
傻柱一臉好奇。
“我……我出來溜達溜達,不行啊?”
老太太眼睛一瞪,沒好氣地說道。
“行行行,您說行就行。”
傻柱嘿嘿一笑,也不多問。
他扶著老太太,感覺老太太的身子直打顫。
“您這摔得不輕啊,我送您回家吧。”
“我給您瞧瞧,有沒有傷著骨頭。”
說著,他就半攙半架著,把老太太往後院送。
老太太的家黑漆漆的,一股子常年不見光的黴味。
傻柱把她扶到床邊坐下,又拉亮了電燈。
昏黃的燈光下,隻見老太太的額角蹭破了皮。
滲著血絲,後腦勺那個包更是嚇人。
“哎喲喂,您這可是摔慘了。”
傻柱咂了咂嘴。
“疼死我了……”
老太太哼哼唧唧的。
“您等著,我去給您找點紅藥水。”
傻柱說著,就在老太太那亂七八糟的櫃子裡翻找起來。
翻了半天,總算找到了半瓶見了底的紅藥水。
他用棉簽蘸了,小心地給老太太的傷口消了消毒。
“您今晚可彆睡死了,萬一磕著腦子了,那可麻煩了。”
傻柱叮囑道。
“死不了。”
老太太嘴上硬氣,心裡卻有點發慌。
“您晚飯吃了嗎?”
傻柱收拾好藥瓶,又問道。
“哪有心思吃……”
老太太搖搖頭。
傻柱看了看牆角的空米缸,又看了看灶台上冰冷的鍋,心裡頓時明白了。
老太太這是又斷糧了。
他心裡動了動。
“您等著,我給您做口熱乎的去。”
傻柱說著,轉身就出了門。
沒一會兒,他又回來了。
手裡不但拎著剛才的網兜,還多了一小袋白麵和兩個雞蛋。
“傻柱,你這是……”
老太太看著他手裡的東西,有些意外。
“嘿,您甭管。”
傻柱把東西往灶台上一放,挽起袖子就忙活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