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會兒,陳玉芳從外麵回來,陸母問她:“你去哪了?剛才孩子睡醒要找你呢。”
“我就出去串了個門,找人家聊了幾句閒話。”
因為心虛的緣故,她趕緊紮進了廚房。
“我去做飯了。”
此時,沈玉秀乘坐的火車終於到達了伊犁。
東北天已經快黑了,伊犁卻剛過了中午。
沈玉秀在伊犁的伊寧縣火車站下車後,她就要根據那個地址去找鐘綰綰。
剛出了火車站,就一陣風沙吹過來,身上沾了好多沙子,好多還飄在了頭發上。
嘴裡也吃了沙子。
呸呸呸吐了好幾口唾沫。
她又嫌棄的在身上上下拍了拍。
“要不是為了找到你這個死丫頭,我何必到這鳥不拉屎的地方來。”
這邊地廣人稀,人群居住比較分散,革委會工作人員告訴她的那個地址比較偏僻,她出了火車站,先打聽去公社的路線,好不容易找到了一輛毛驢車。
毛驢車上坐著兩個維族漢子,兩人大概四十來歲的樣子。
她用漢語和那兩個人交流,幸虧這倆人能聽得懂她說的話。
並且十分熱情的說可以帶她去她想去的地方。
“你想去古峪溝麻紮村,坐上我們的車,我們可以把你載到那裡。”
“好,多少錢?”
她知道人家是不會白幫忙的。
“那個地方比較遠,就給五毛好了。”
沈玉秀也不和他們爭辯,五毛就五毛吧,畢竟這麼遠的地方她都跑了,何必在乎這幾毛錢。
她拿出五毛錢遞給其中一個人,那人接了,放到了自己口袋裡。
隨後那兩人用維吾爾族語交談了幾句,然後扭頭看向她。“你快上車吧,咱們這就走。”
“不用等其他人了嗎?”
她覺得這馬車應該是來接人的。
趕車的男人指著他身旁的男人說:“我就是來接他的,咱們可以走了。”
“好。”
那人揚起鞭子,啪的打在毛驢屁股上,毛驢受到驚嚇叫了一聲,抬起前蹄就開始奔跑了起來。
出了縣城就是泥土路了,因為空氣太過乾燥,泥土路上塵土飛揚,比剛才在火車站的時候更甚。
那兩個男人都穿著他們的民族長袍,頭上戴著朵帕,而她的頭上已經被吹上了很多沙子。
她見到這裡的女人很多都裹著頭巾,應該就是用來防範風沙的。
她從包裡拿出一件外套,披在頭上,可以蓋住頭還有脖子的部分,防止沙子會吹到頭上和衣服裡。
這邊除了黃土黃沙,到處都是連綿的山脈,很少能看到有綠的地方。
他們一邊走一邊聊天,那兩人問他老家是哪裡的,來這裡做什麼。
沈玉秀就當是和他們閒聊,說自己是京市的來這裡探望親戚。
距離縣城越遠,路上的行人越少,漸漸的就隻剩下他們三個人了。
這裡前不著村後不著店,放眼望去,四周半戶人家半個人影都看不到。
又走了大約三四裡地,她問趕車的人。
“還有多久才能到達公社?從公社到村裡又有多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