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理好造船廠事宜,黃易陪著太子朱標遊覽江南,來了一次微服私訪,扮作兩個濁世佳公子,好好體驗了一把風土人情。
這是朱標當了太子以後,從未想過的。
也幸虧現在太子的詹士府足夠給力,即便是太子不在,許多事務也能料理的井井有條,換做是以往那種,彆說微服私訪了,就算是想出京城都不容易。
“咦?這人的字畫倒是有幾分風骨。店家,字畫是你的手書嗎?”
錢塘縣一處字畫攤子前,太子朱標瞟了一眼,被吸引住了。
賣字畫的是一個二十歲年輕人,身形瘦削,麵容清秀,但從那雙帶有靈氣的眼睛裡可以看出,此人不俗。
“不錯,全是晚生的手書。請二位公子品鑒。”
朱標好奇問道:“你才華不錯,呆在小小的錢塘縣賣字畫可惜了,應該出仕為官的。”
對方拱手慚愧說道:“實不相瞞,家父就曾任職朝廷,前幾年家父病逝,晚生扶靈回鄉安葬,就此在老家住下。”
哦?
“敢問令尊大人是?”
“家父正五品工部主事於文明。”
工部主事?
太子朱標恍然大悟,“難怪,難怪我瞧你眼熟,原來是故人之後。”
對方驚訝道:“公子認識家父?”
太子朱標笑著點頭:“曾經在朝中跟令尊有過幾麵之緣。”
這……竟有此緣分?
“於主事為人清白,為官清正,令人敬佩!現在朝廷科舉未開,你若是有意為官報效朝廷,我可以代為舉薦。”
對方連忙拱手道謝,“多謝公子好意,但在下散漫慣了,更喜歡現在的安靜生活。現如今大明安定祥和,百業緩緩複蘇,到處生機盎然,做個百姓也挺好。”
朱標點了點頭:“好吧,人各有誌。字畫怎麼賣的?買你兩幅字畫,以作故友之思。”
對方行禮說道:“不敢!既然是家父友人,晚輩送您一副拙作,公子莫要嫌棄。”
朱標朝著黃易笑著問道:“妹夫,你覺得如何?”
黃易摩挲著下巴,看看人,再看看畫,“嗯,好!”
“哪裡好?”
“人好!”
朱標笑著說道:“你就彆欺負人家小年輕了,二十歲能有這般筆法,難能可貴的。”
黃易認真的問那店主:“你叫什麼?”
“晚生於彥昭。”
錢塘姓於的,於……
莫非是他?
“你可曾婚配?”
對方搖頭,尚未婚配。
朱標笑了,“怎麼?你不看人家的字畫,反而問這些事,莫不是要給他說親事?”
黃易搖頭,然後提了一個讓人摸不著頭腦的問題,“我能去你家看看嗎?”
額……家徒四壁,怎麼好呢?
可對方是家父故友,拒絕又不合適。
於彥昭點頭答應下來,收了攤子,領著二人出城回家。
錢塘縣城外十裡一個小村莊,於彥昭是這裡的私塾先生,偶爾休沐時間去城裡賣字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