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王府內,聽說世子朱高熾被綁了票,燕王朱棣氣得暴跳如雷!
“豈有此理?他黃易怎麼變成下三濫了?這種事都乾?和尚,十萬兵馬聚齊沒有?迫擊炮生產多少門了?本王要讓他這三萬來犯之敵灰飛煙滅!”
姚廣孝苦笑道:“關中兵馬長驅直入,一路攻城略地,許多城池和百姓無奈歸降,咱們聚兵越發困難了。十萬肯定是聚不齊,最多能聚兵八萬。”
“迫擊炮隻生產出二百門,關鍵是炮彈不夠。”
炮彈不夠?
“那你們是做什麼吃的?我們的炮射程本就有差距,全靠炮彈彌補,不會加大投入嗎?”
姚廣孝搖了搖頭:“火藥製作艱難,而且涉及到嚴格保密,所以……”
“殿下息怒!大公子在敵人手上,我們即便是兵馬軍備完好,也不敢隨意開戰。而且貧僧以為,他們不會傷害大公子的。”
朱棣黑著臉問道:“和尚,你什麼意思?”
姚廣孝尷尬的說道:“殿下,不如先去跟敵軍談一談,看他們什麼意圖,實在不行再魚死網破不遲。”
朱棣指著門外大吼道:“人家的炮都轟到家門口了,什麼意圖你沒看出來嗎?還要去談?”
和尚無言以對,因為魚死網破是最後的手段了,而且即便是此戰兩敗俱傷,將來燕王也是必敗之局。
看到和尚不開口了,燕王朱棣也知道打不過,不再暴怒,歎氣道:“二百門炮全都擺在燕京城外,八萬人迅速到位,兵分四路待命!”
……
燕京城外三十裡,老白緩緩行軍,身邊是騎馬的朱高熾陪同。
“師弟,原本我還擔心呢,如果河北諸地都是清河縣這樣團結,這麼擁護你們,那我就該掉頭回去了。”
“幸虧燕王治下隻有一個清河。”
朱高熾感慨道:“師兄說笑了。當年在關中求學一年,深深佩服關中的民風和製度。原以為自己回來能夠照搬的,但在清河理政兩年才發現,因地製宜不容易,治理一個清河已經讓我心裡憔悴了,想把整個江北都做成清河,簡直不可能。”
白展堂卻安慰道:“那是因為你還沒繼承燕王之位。如果你當了燕王,上行下效,自然就不同了。”
朱高熾搖頭道:“我可沒有大姨夫的本事,能夠讓整個關中上下一心。天下人心複雜,想讓每個官員都能一心為民,根本不可能,至今我也沒想明白,大姨夫是怎麼做到的。”
白展堂哈哈大笑道:“這個呀?我都知道,很簡單,開書院、開科舉,從娃娃抓起。”
朱高熾再次搖頭:“沒這麼簡單。書院學的東西可以用來考試,可一旦獨領一地,猶如土皇帝一般,能控製住自己膨脹的欲望和野心,比讀書困難。”
白展堂尷尬了,“咳咳……為兄雖然癡長你幾歲,但隻是個武將莽夫,政務知之甚少,這個我就答不上來了。”
“就拿我自己來說吧,我也貪玩,有時候做事也不合規矩,侯爺的教導是:自己貪玩可以,但不可以傷害百姓,這是底線!”
朱高熾點頭讚道:“是啊,大姨夫把保護百姓定為第一鐵律,讓人欽佩!”
白展堂卻感歎道:“侯爺說他是吃百家飯長大的,可大明皇帝也是吃百家飯長大的,他也口口聲聲說百姓為重,為什麼大明和關中就不一樣呢?”
“師弟,你是見過關中百姓的,他們從不給人下跪,無論是地主富商,還是王公貴族,或者達官權貴。”
“可咱們一路走來,大明百姓動不動就下跪,似乎膝蓋都很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