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眠抿唇。
侍應生上前問黎知韞要點什麼,她輕笑著道,“不用。”
又看向黎眠麵前的白開水,改口,“來杯拿鐵吧。”
“眠眠,喝點甜的,生活都過得這麼苦了,再喝苦的可怎麼活啊。”
黎眠沒被她激怒,冷漠地看她,“有話就說。”
黎知韞挑眉,見她這幅模樣似乎有些驚訝,誇讚道:“姐姐沒看錯你,你真的成長了很多。”
“現在看著還真有幾分京北名媛的樣子,不像剛被爸從鄉下接回來那陣,畏畏縮縮的,看著就惡心。”
她語氣輕飄飄的,笑著搖搖頭,在黎眠懶得理她起身要離開時,輕聲道,“聽說你女兒生病了?”
黎眠動作一頓,眸色不善地看向她。
“你想問我是怎麼知道這件事的?”
黎知韞朝她無辜地眨眨眼,“嗨呀,因為我也生病啦,宴舟可擔心我了,就主動提出讓小盞那孩子給我捐骨髓呢。”
“嘖嘖嘖,眠眠你也是,怎麼把日子過成這樣?你手上又沒錢,這樣下去,小盞那孩子不會活不了多長時間吧,可憐她親生父親還要讓她給我捐骨髓!”
“昨晚上,我好心讓宴舟回去陪陪孩子,可誰知道他非要心疼我,留下來陪我……”
她掩唇準備笑。
黎眠眸色越來越冷,在侍應生把拿鐵端上來的時候,直接奪過潑在她臉上!
“你乾什麼?!”
剛上的拿鐵挺燙。
黎知韞再維持不住剛才優雅淡然的樣子,站起來連忙抽紙擦。
“黎眠你——”
黎眠居高臨下地看她,“彆再讓我從你嘴裡聽到詛咒小盞的話。”
她看得清清楚楚。
黎知韞的視線落在她身後,隱隱帶著得意,瞬間又可憐道:“眠眠你誤會了,我作為小盞的姨媽,隻是有些擔心她——”
不過黎眠已經不在意了。
她徑直揚起手,準備再給黎知韞一巴掌。
下一秒,她的手腕被扼住,然後來人將她一拽,推到另外一張咖啡桌上。
桌緣正好硌在她的後腰上,疼得她幾乎落淚。
“黎眠,你適可而止。”
男人森然的聲音傳來,黎眠緩慢抬眸,對上了那雙狹長幽深冰冷異常的眼眸。
一身冰冷的寒意像是要把她釘在原地。
黎知韞忍不住勾了勾唇。
黎眠,你拿什麼跟我鬥。
她快步走過來,自然地站在薄宴舟身邊,“宴舟,你怎麼過來了?”
薄宴舟沒回,他在看黎眠,眼裡滿是即將溢出的厭惡。
黎知韞朝著黎眠得意挑眉,親昵地拽了拽男人的衣袖,“宴舟,你彆誤會,眠眠這次沒針對我。”
薄宴舟怒氣微散。
但下一瞬,他就聽到黎眠冷聲嘲諷道。
“渣男賤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