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宴舟冰冷的眸色頓住。
黎知韞也很意外,下意識道:“什麼?”
黎眠平靜重複,“我說,渣男賤女。”
她早應該清醒的。
如果不是當初那場意外,她根本不會和薄宴舟有絲毫交集。
黎知韞和他早有婚約,感情甚篤,算是他放在心尖上的人,不管發生什麼事,他總會不問緣由地偏袒她。
對他們而言。
她黎眠就是插足他們之間,挖空心思想破壞他們感情的惡毒女配。
她費儘心思不折手段,給薄宴舟下藥才換來這段失敗至極的婚姻。
黎眠心臟陣陣發痛,卻將男人眼底對黎知韞的緊張嗬護看得一清二楚。
嗬。
她深吸一口氣,攥緊的手指卻驟然鬆開,“薄宴舟,我們離婚吧。”
“你喜歡黎知韞,如果不是因為四年前的那場意外,你們早就結婚了,現在我們離婚也算是撥亂反正。”
她扯了扯唇角,“祝你們百年好合,早生貴子。”
黎眠拿上包,起身離開。
全程沒有多給薄宴舟一個眼神。
但就在擦身而過的瞬間,男人猛地攥住她的手腕。
黎眠吃痛,用力掙紮。
但男人的手就像是設有機關的手銬,越是掙紮就攥得越緊,力氣大得仿佛要把她的骨頭捏碎。
沒有半分憐惜。
黎眠麵色驟冷,眼底浮出薄怒:“薄宴舟!你到底要乾什麼?!你沒聽黎知韞說我沒有對她做什麼嗎?!”
男人充耳不聞,神色冰冷拽著她往外麵走。
她實在掙紮不開,就放棄了掙紮,麻木配合他往外麵走。
同時在心裡默數。
三。
二。
還沒到“一”,身後就傳來了黎知韞虛弱的聲音,“宴舟……”
緊跟著,話音未落,“咚”的一聲,剛才還一切正常麵色紅潤的黎知韞倒在地上。
“知韞!”
這次不用她掙紮,幾乎是瞬間,她生疼的手腕就被放開,男人從她身邊刮過,愛惜至極地把黎知韞抱起來,快步往外麵走。
黎眠冷冷勾起唇角。
這就是愛與不愛的區彆。
她,乃至她的小盞生病,就是為了博同情裝的,而黎知韞不管裝得多離譜,那也是她欺負人。
她用力咬著牙關,周身發冷。
沒關係。
最後一次。
從今往後,她不會再為薄宴舟傷心了。
*
從咖啡廳出來,在醫院照顧小盞的李阿姨又給她打了電話。
醫生說,小盞的病情嚴重,又因為她年紀太小,暫時隻能用昂貴的特效藥保守治療。
之前閨蜜孟漾借她的三萬塊錢,隻夠吃幾天的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