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願抹了一把臉上的淚,快速拿起槍,就蹲在這人的身邊。
如果睜眼依舊是那個可怕的男人,她一定崩了他。
這短短的時間裡,要讓她快速接受席孽身體裡另一個人格的事兒實在太困難,幸好她沒有表現出任何異常。
指尖微微抖了一下,這人被砸了,居然連傷口都沒有。
躺著的男人緩緩睜開眼睛,眼底劃過一抹疑惑,“唐?”
唐願手中的槍一瞬間落在地上,掌心全是汗水。
他把槍撿起來,遞過去,“什麼?”
唐願手腳都有些發軟,就算是習慣了沈晝的壓力,但在這個男人的麵前依舊吃不消。
席孽起身,看到她的臉頰上還掛著淚水,視線在周圍轉了轉。
他無法思考那麼多事情,還是將人緩緩抱進懷裡,“唐......”
唐願氣得將人一把推開,簡直要人命了,沈晝到底是從哪裡買回來的這玩意兒。
席孽往後倒去,一隻手下意識的一撐,指尖被花瓶的碎片劃過。
他怔怔的看著流出來的血跡,眼睛眨了眨。
唐願還在瘋狂的平複心跳,聽到他沒動靜,扭頭就看到這白癡受傷了。
她連忙將人拉起來,“怎麼都不知道躲!”
她抽過紙巾擦拭他手指上的血跡,心裡還是一陣焦躁。
現在的情況有些複雜,她也不知道那個危險的男人到底在什麼情況下冒出來,如果是在去救傅硯聲的現場,那就糟糕了。
她撿起地上被他扔掉的紙條,重新放回桌子上。
席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他看得出來,唐願心情不好。
他拿起紙條,艱難開口,“打......打狗還得看......看主人。”
“打狗,看......主人,打......”
他本來就沒跟人說過太多話,一直反複念。
唐願心軟了,畢竟他什麼都不知道,現在的席孽隻是被人利用的殺人機器,他露出來的腰腹上都是傷痕,可見以前被人利用的時候,那些人都讓他去執行過什麼危險的任務。
她將紙條拿過來,輕聲細語的教,“沒事兒的,慢慢來,打狗。”
“打狗。”
他盯著她的眼睛,很認真的在學。
“席孽,彆緊張,說話沒那麼困難,看我的嘴型。”
她張了張嘴,又吐出舌頭,“發這個音的時候,舌頭抵住上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