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首的綁匪終於有些耐不住性子,“夜長夢多,咱們不能在這裡久留,還是先轉移個地方吧,趙公子放心,這姑娘兄弟們先不會動,等趙公子什麼時候有了興致,派人帶個信,下次弟兄們肯定給趙公子找個好點的地方。”
趙興邦正要順杆下說那敢情好,又覺得答應得太快有點兒丟麵兒,讓人以為他好像真的不行了似的。
他抬起下巴,不慌不忙道:“這不是時間還早麼,天都還沒亮呢。”
男人道:“這裡離京城還不夠遠,萬一真的有人找來容易暴露。”
“這樣啊。”趙興邦“嘖”了一聲,“你們也不說找個遠一點的地方,害本公子還得跑第二趟,這不是耽誤人時間麼?”
男人心裡不屑,麵上卻帶著笑容,“趙公子說得是。”
矮胖撇了撇嘴,就趙興邦那破騎術,先前就說顛得屁股疼,再遠點的地方豈不是得把他蛋都給顛碎了?
趙興邦搭著小廝的手緩慢起身,卻因為扯到傷處而疼得齜牙咧嘴,“既,既然如此,那就隻能改日再說了。”
他腿都不敢並攏,邁著過於寬大的四方步走到門口。
兩扇木門突然“轟”地一聲被人踹開。
趙興邦猝不及防被門板拍了個正著,整個人四仰八叉地摔在地上,疼得嗷嗷直叫。
屋內眾人還沒反應過來,屋子裡就湧進了大批訓練有素的侍衛,頃刻間就將屋子裡的幾人製住。
裴涇目光掃過屋內,在看到被綁在床上的薑翡時,眼中殺意暴漲。
她頭發衣衫淩亂,手腕被磨得血肉模糊,那雙總是狡黠靈動的眼睛,此刻卻是通紅的。
“小——”
段酒眼疾手快,一把捂住衝進來的九桃的嘴,示意暗衛押著這群人出門,他自己也把九桃拖了出去。
要不是看見薑二小姐衣衫完整,段酒懷疑自家王爺當場就要拔刀殺人。
裴涇緩步走到薑翡麵前,原本想過要說的話全卡在了喉嚨裡。
來時的路上他原本想好的,等他到了她麵前,就讓這丫頭求他救她,然後他再挾恩以報,讓她乖乖聽他的話。
至於讓她聽話做什麼,裴涇還沒有想好。
薑翡直愣愣地看著眼前的人,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為什麼是裴涇?
為什麼偏偏是這個人?
那十幾二十點的好感度,就能讓他大張旗鼓深夜前來救她的話,當他全心全意愛著一個人時,是不是會把全部的身家性命都交托出去?
房中隻剩下他們兩人,靜得甚至能聽見對方的呼吸。
裴涇單膝跪在床板上,慢慢解開束縛住她的麻繩,再扶著她緩慢坐起來。
從頭至尾,兩人都沒有說一句話。
薑翡坐在床板上,屈膝抱著腿,過了一會兒,她看向他問:“王爺為什麼會來救我?”
這個問題一下打破沉寂。
“本王不來救你,難道你還想等著魏明楨來救?”裴涇橫了她一眼,“他不會來救你的,魏辭盈也失蹤了。”
“什麼?”薑翡更加震驚,“那你怎麼沒去救魏辭盈?”
他不是喜歡魏辭盈麼,為什麼會拋下魏辭盈來救她?
裴涇古怪地看著她,“你是覺得本王來救你還做錯了?”
“沒有沒有。”薑翡連忙說:“我隻是奇怪。”
“奇怪什麼?”
“奇怪你明明喜歡魏辭盈,為什麼不去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