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是要親她?薑翡一顆心狂跳,緊張地閉上雙眼。
就在她以為要發生什麼時,額頭上被什麼輕輕觸碰了一下。
那觸感如蝶翼點水,一觸即離,怎麼感覺都不像是親吻,然後她睜開眼就看見裴涇把手指放進嘴裡。
入口是一股鮮醇甘爽的清甜,正是今年進貢的白雲春毫。
“茶。”
裴涇“噌”一下起身,氣得太陽穴突突直跳:“薑、如、翡!你一而再再而三的裝病,到底想做什麼?!”
薑翡心虛地擦了擦頭上的“汗漬”,沒理解為什麼他說她一而再再而三裝病,她明明才裝這一次,但思緒很快就被裴涇接下來的話拉走。
“是不是本王太縱著你了,由著你一次又一次戲耍本王?”
“我哪有戲耍你。”薑翡連忙反駁,“明明是你把我搶來又不搭理我,那你還搶我來乾什麼?”
“乾什麼?”裴涇喉間溢出一絲笑聲,“搶你來當然是為了折磨你。”
薑翡看著這比她的閨房大了不知道幾倍的屋子,還有滿屋子的陳設,桌上擺著這個時節少見的水果,還有吃到膩都沒吃完的燕窩,這真的是在折磨她麼?
但裴涇口中的“折磨”二字配著他一副想要吃了她的表情,讓薑翡莫名有點興奮起來。
“那……我剛才騙了你,你接下來準備怎麼折磨我?”
裴涇喉嚨發緊,喉結劇烈地滾動了一下,猛地轉身要走,卻在邁出第一步時硬生生刹住腳步。
自己憑什麼走?要是走了他的臉往哪擱?
他當然不能走,否則由得她次次在他麵前張狂無狀,還當他真的對她狠不下心。
裴涇轉過身來,眸色暗沉如墨,一把扣住薑翡的手腕將她拽到身前。
她不是喜歡魏明楨嗎?眼前次次親她她都躲,那他就偏要她避無可避!
“既然你這麼想被折磨,那本王,就如你所願。”
他的聲音帶著幾分危險的意味,說完一把扣住薑翡的後頸,狠狠吻了下去。
這個吻帶著懲罰的意味,粗暴得近乎撕咬,卻在觸到那抹柔軟的瞬間不自覺地放輕了力道。
刺激!
薑翡內心發出尖銳的爆鳴。
從前被裴涇親的時候,腦子裡裝著太多東西,又要擔心被人發現,又覺得對不住魏明楨,還要擔心好感度,隻能說一個親吻她隻嘗了三分。
可現在,她什麼都不用顧忌了,可以放開手大刀闊斧地去親。
薑翡是這樣想的,自然也這樣做了,她緩緩抬起手,環住了裴涇的脖頸。
裴涇感受到那雙柔軟的手臂環上自己脖頸的瞬間,心臟猛地一沉。
終於要對他動手了麼?他在心底冷笑,卻反常地沒有躲閃,反而是更狠更深的親吻。
身體因這個吻熱得發燙,心裡卻冷得掉冰渣子。
罷了,她對他下手也罷了,他就當不知道,或是死在她手裡也好,攤上他這條人命,她該會記得他一輩子吧?如此也好。
可預想中的疼痛或是暈厥並沒有到來,反而是有什麼濕軟的東西輕輕探過來,小心翼翼地掃過他的唇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