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豈止是認識,你看看信上寫的什麼?”薑翡道:“她邀你相見,你去嗎?”
“小姐可希望在下去?”
裴涇目色一冷,剛要開口,搭在案上的手臂就被薑翡安撫般地拍了拍,那股剛湧上來的氣還沒凝成型又消散了下去。
薑翡道:“她邀你去是鴻門宴,得小心為上,魏辭盈顧及自己的名聲,定然不會約在人多的地方,到時候隻怕是要麼下毒,要麼找人圍殺你。”
“在下的功力如今隻恢複了三成,尋常宵小還能應付,若是遇上高手……”江臨淵神色凝重地看向薑翡,“小姐可有良策?”
“我沒有。”薑翡下巴指了指一旁的裴涇,“得向王爺借幾個人手。”
裴涇冷哼一聲,“本王救他一命,給他容身之所已是仁至義儘,憑什麼還要幫他?”
“不是幫他。”薑翡湊近他耳邊,“是幫你自己,你想想,要是江臨淵能將魏辭盈帶走,不就少了個惦記你的人嗎?”
裴涇微微側頭,看著她圓潤的耳垂,心裡頭卻在算計著另外一件事。
要是江臨淵和魏辭盈離開,對自己來說的確是好事,那薑翡不就不會再惦記那杯岩茶了嗎?
“三日後你如期赴約。”裴涇轉頭對江臨淵道:“本王的人會暗中保護,”
江臨淵鄭重點頭:“多謝王爺,在下明白。”
府上的廚子做了一大桌薑翡愛吃的菜,薑翡吃過飯便回去了。
天氣轉涼,風一吹就能穿透衣裳。
段酒捧著披風走來,“王爺,天涼了。”
裴涇擺了擺手,道:“再過些日子,就該燒上地龍了,薑家那地方也無地龍可燒,你記得送些上好的木炭過去。”
段酒應下,“王爺放心,冷不著小姐,往年都過來了,如今有王爺在,薑府更不敢怠慢。”
這樣一說裴涇就更心疼了,沒他之前薑家苛待她,沒把她當正經小姐養,看她那一手狗爬字就知道了。
她那屋子夏天潮熱冬天濕冷,薑家定然不會給她好炭,她是怎麼熬過來的呢?
這事裴涇都不敢多想,想起來心就抽抽地疼。
裴涇呼出一口氣,“本王至今不明白她為何非要撮合魏辭盈與江臨淵,按理說既然魏辭盈要下手殺江臨淵,兩人便不可能重修舊好,她如今這樣又有何意義?”
難得王爺提起薑二小姐是不是腦袋空空,可算是知道往深處去想了。
“這個問題,屬下也暫時未曾想到。”
裴涇皺起眉,“這兩日本王總想起你說的那句話。”
“哪句?”
裴涇轉過身,“你說她或許有什麼難言之隱,本王越想越覺得有可能,她說她不喜歡魏明楨,卻必須要嫁此人,或許是被人脅迫之類,隻是本王暫時還想不到受何人脅迫。”
“難道是薑家人?”
“應該不是。”裴涇道:“你看她那性子,像是受人管教的樣子嗎?”
段酒說:“這倒也是。”
“不是薑家人,她平日裡來往的人,掰著手指頭也能數得過來,會是誰呢?”
“那王爺準備如何做?”
裴涇思忖片刻,“既是她想辦的事,本王自然樂意幫她辦成,在揪出那個人之前,你們儘量配合她,一切以她的安全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