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耳的金屬斷裂聲炸響!
那柄一看就非凡品的巨大鐮刀,竟然如同朽木枯枝般,從被竹竿抽中的地方應聲而斷。
沉重的刀頭,打著旋兒飛了出去,“哐當”一聲砸穿了茶棚的土牆,留下一個大洞。
壯漢隻覺得一股沛然莫禦的巨力湧來,半邊身子瞬間麻痹,虎口撕裂,鮮血長流。
他龐大的身軀,不受控製地蹬蹬蹬連退七八步,每一步都在地上留下深深的腳印。
後背“轟”地撞斷了另一根柱子,整個茶棚頂棚劇烈晃動,灰塵瓦礫簌簌而下。
“噗!”壯漢喉頭一甜,一口逆血噴了出來,難以置信地瞪著薑子牙手中那根破魚竿,眼神如同見了鬼:“打…打神鞭?!怎麼可能?!”
同一時間,十幾條帶著汙血惡臭的觸手,已經纏上了薑子牙的小腿,更有幾條毒蛇般噬向他心口、咽喉。
薑子牙像是根本沒看見這些致命的東西,他手腕極其隨意地一抖!那根看似脆弱彎曲的魚竿,瞬間繃得筆直如槍。
竿尖處,一點微弱卻凝練到極致的金光驟然亮起,微弱得如同風中殘燭,卻帶著一種令天地法則都為之顫栗的古老威壓。
“嗤嗤嗤嗤——!”
一陣令人頭皮發麻的輕響!
那點微弱金光所過之處,所有猙獰撲來的汙血觸手,如同滾燙潑雪,無聲無息地湮滅、汽化。
連一絲黑煙都沒留下,仿佛從未存在過!
“呃啊!”瘦子發出一聲尖銳短促的慘嚎,如同被無形的重錘,狠狠砸中胸口。
他結印的雙手猛地一顫,指骨鏈子上幾顆慘綠的珠子“啪啪”爆裂開來。
踉蹌著後退,兜帽滑落,露出一張毫無血色、乾癟如同骷髏的臉,此刻寫滿了極度的驚駭和痛苦。
他死死盯著魚竿尖上那點將熄未熄的金芒,聲音都變了調:“神性…未泯?!這破竿子…還是打神鞭?!你怎麼可能?”
薑子牙緩緩站起身,佝僂的腰背似乎挺直了一瞬。
他掂量了一下手中輕飄飄的魚竿,又看了看地上那一小攤正在迅速變淡消失的汙血痕跡,眉頭擰成了一個疙瘩,嘴裡嘖嘖有聲。
“嘖…就這點道行?撓癢癢都不夠勁兒!幽冥血海現在招人,門檻兒都這麼低了?什麼阿貓阿狗都敢往外麵放?”
他搖搖頭,語氣裡充滿了深刻的嫌棄和失望,仿佛剛才隻是隨手拍死了兩隻蒼蠅。
“回去告訴你們家主子,想抽我老人家的骨頭…”他頓了頓,掀起眼皮,渾濁的老眼裡陡然射出兩道寒徹骨髓、仿佛能洞穿九幽的光芒,聲音陡然轉冷,每一個字都像冰珠砸在地上。
“讓他自己來!派你們這兩盤小鹹菜…不夠塞牙縫的!”
刀疤壯漢掙紮著想爬起來,卻被薑子牙那一眼看得如墜冰窟,渾身血液都快凍僵了。
瘦子更是捂著胸口,氣息萎靡,眼中充滿了恐懼,再沒有半分剛才的陰狠。
兩人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退意。
這老東西…邪門!那破魚竿,更邪門!而且,上麵說的這老西東,形將朽木。
這!
“撤!”瘦子發出一聲尖銳的嘶鳴,反手甩出一顆烏黑的圓球砸在地上!
“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