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三叔還記得昨日那大肉包在嘴裡的味兒呢,哪裡會拒絕?
吃了嘴短,更何況,一個村的,甚至是本家的,有事兒的時候不幫一把還是人?
他滿口答應:“你們忙你們的去,我知道去你大兒媳娘家的路,一會我自己過去接人,還能快些。”
鐘老太謝了又謝,臨下車時,往錢三叔懷裡硬塞了一塊錢。
錢三叔這下更是乾勁十足,將牛車趕得飛起。
鐘老太還想再叮囑幾句,一回頭,就隻看見牛車的影子了。
她無奈笑笑,扶著錢建國去檢查。
還好,這會兒還有值班的大夫。
大夫上手摸了摸骨,問過得知已經摔了好幾天,瞪眼:“胡鬨,不早點過來。這骨頭都錯位了,就算用草藥敷上接上了,後麵也是錯位生長的……我先給你正正骨,明天再拍個片子看看……”
大夫又絮絮叨叨說了一堆。
鐘老太心裡鬆了鬆。
又滿心自責。
前世如果不是自己疏忽,聽了錢瑞生的話,草藥敷敷就行,大兒子後來哪裡會腿好了也使不上力氣,四處被人嫌棄?
又慶幸,還好,這回可算是趕上了。
大夫開了住院的單子,鐘老太將銀桃叫了過來,塞了錢給她:“你陪你大哥辦一下住院手續,我肚子有些疼,去一下廁所。”
銀桃還沒反應過來,就見她媽一溜煙就跑了。
鐘老太徑直出了衛生院。
天已經漸漸地黑了下來。
她想了想,就往派出所跑。
那種人販子,她一個老太太也搞不定。
進了派出所,逮著個公安同誌鐘老太就開始表演。
她一張慌張地道:“同誌,同誌,我剛才好像看到人販子了。”
公安同誌立即警醒起來:“這位女同誌,你慢慢說。”
鐘老太也不可能說她是有前世的記憶知道這些事的,隻能編著說她之前看到有個男人抱著個孩子往那邊跑了,當時那個孩子看著她了就叫媽。
她開始還以為是孩子認錯了,也沒當回事,著急自家兒子,就先去衛生院了。
結果越想越不對,哪裡有四五歲的孩子不認識媽媽的?
而且孩子喊媽媽後,抱他的那個男人明顯地緊張起來……
編得還像模像樣的。
鐘老太生怕自己神色不自然結巴,急急忙忙地一口氣說完,拉著公安同誌就要往外走:“咱們趕緊去看看,彆去晚了就不見了。”
公安同誌也上了心,叫了兩個同事過來,四個人一起往外走。
一邊走一邊問鐘老太是在哪裡看到的,人往哪個方向去了。
鐘老太依著記憶裡的方向指了個方位。
公安同誌就勸鐘老太回衛生院,他們自己去。
鐘老太立即搖頭:“那不行,你們又不認識那孩子,也沒見過。就算麵對麵的,說不定都不認識呢。我見過一回,孩子還叫了我一聲媽媽,我自然得跟著你們一起去看看……”
見她如此熱心,說得也在理,公安同誌們稍稍商量了一回,還是同意了。
鐘老太帶著他們繞進了記憶中的那一片。
不敢表現得太明顯,她乾脆提議分開找。
公安也沒拒絕,隻是為了安全讓鐘老太和他們一名同事組隊。
鐘老太見沒辦法拒絕,也就點了頭。
剛分開,她就指著前麵的廢宅子道:“咱們去這裡麵找找,做壞事,肯定不敢光明正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