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粲站得直了些,空閒的那隻手還理了理衣領,“結婚的時候,請你們喝喜酒。”
薑依瞥他一眼,覺得他真的越來越像一隻開屏的孔雀。
誰跟他結婚了?沒把沈思妮的事情辦妥休想。
同學們當然開心,紛紛說好。
聶粲把薑依帶出了人群,眉梢抬了抬,“你跟那位法國人認識?”
薑依心跳“咚”的一聲,糊弄同學可以,剛才奧利佛的出現,讓韓青和其他同學都以為,她認識的費爾南太太,就是那小報上說的法國朋友。
但是聶粲知道的,她跟費爾南太太說的,是彆的法國朋友。
而今天,她和奧利弗才第一次見麵。
她總不能說,以前就認識,這很容易就穿幫。
真的要坦白嗎?
說自己是重生的,真的能被接受?
聶粲可是部隊裡出來,接受唯物主義教育,和破除迷信做過鬥爭的人,不一定信,搞不好他認為自己沒說實話,不信任他,故意隱瞞什麼。
還有一點,萬一他信了,一個身體裡住著現在和前世的靈魂,感覺好怪異。最後,哪天他大義滅親,把她送去科學研究怎麼辦?
想到這裡,薑依狠狠打了個哆嗦。
總之,真的好難。
這裡也不是坦白的場合。
她糾結著,聶粲也不催促,把她每個細微表情都納入眼中,眸色深幽著。
“大嫂。”
薑依被喊回了魂,視線落在那個漂亮的男孩子身上,眼睛微微一睜,“你是……”但她已經猜到。
不等張明明介紹,傅家寶微笑著說:“我叫傅家寶,很高興見到你,大嫂。”
嘴巴真甜。
這聲大嫂,居然讓薑依臉上有點發燙,“你好。”
反應過來,她狗帶了。
天啊,她居然當著那麼多人的麵唱法語歌!他們肯定也看見了。
當時氣頭上,她腎上腺素急劇飆升,沒覺得尷尬,現在回想一下,好尬!她都想把地麵摳出一個蟲洞,遠離這裡了。
“不,你很厲害。”傅家寶手裡也拿著小報,笑得很燦爛,還有點自豪,“我要回去告訴我的同學,我大嫂比港大的學生還優秀。”
麵對男孩欣賞的目光,薑依是有點心虛的。她憑什麼不心虛呢,彆人是贏在起跑線上,她直接贏在上輩子。
公平嗎?是真的不公平。她從不認為重生是件多光榮的事,讓她看起來像個超級作弊者。但這又是公平的,老天賞的。跟含著金鑰匙出生一個道理。
彆人為什麼含著金鑰匙出生?
是偶然的嗎?可能有你不知道的因果。
老老實實的接受,然後爭取為社會多做點貢獻吧。
張明明還處在生氣中,因為沈思妮還在作妖,想想就知道她打什麼主意,“她想讓輿論來破壞你們的好事,或者讓小粲嫌棄你。”
聶粲眼皮一跳,“我沒嫌棄她。”
語速有點快。
“哼,輪到你嫌棄。”想和兒子搞好關係是一回事,這又是另一回事,她鼓著臉,“依依,你這麼優秀,該嫌棄小粲才對。但凡一個聶家人敢嫌棄你,我罵死聶星華,因為他是一家之主。”
(還在鵬城的一家之主的聶總參謀,狠狠地打了個噴嚏。)
張明明又看聶粲,“反正是你不對,不是說沈思妮要流放西北嗎?”
聶粲握在薑依肩膀的手緊了緊,沉聲道:“我馬上就去處理。”
這兩天忙著交接和對付傅家的事,忘了還有這麼一個人。想到什麼,他的眼神變得更暗,更冷。
薑依忽然感到他身上像忽然飄出一股寒意,連她也打了個寒顫。
但這確實是他的錯,是他的惹的桃花,讓自己不勝其煩,她掰開他的手掌,從他懷裡出來,改牽張明明手。
“回去我給你做點好吃的。”她早就發現張明明眼皮有點浮腫,眼底紅紅的,而且傅家寶跟她一起出現,應該是發生什麼事了。
張明明很窩心,“好,我也有禮物送給你,咱們走,不理臭男人。”
沒有處理好爛桃花的,不配有媳婦。
準備求婚的聶粲:“……”
到底是不是親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