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流珠遲疑著,葉蟬衣朝她投去一記安撫的眼神。
流珠想到她家小姐剛才收拾巧雲和兩個婆子時的狠勁,這才出門去了。
以前的葉蟬衣看到崔嬤嬤,總會嚇得瑟瑟發抖。
可是此刻,她淡定從容地坐在那裡,連眉頭都沒皺一下。
崔嬤嬤見狀,臉上露出一絲訝然。
一向作威作福的她,頓時不樂意了。
她都站著呢,憑什麼一個草包坐著?
崔嬤嬤當下怒不可遏,滿臉橫肉跟著顫了顫。
“大小姐,你這是什麼意思?莫不是對老奴不滿?好好的你給老奴擺什麼架子?”
葉蟬衣似笑非笑道:“那你覺得我應該如何?”
此話一出,崔嬤嬤怔了一下。
對上葉蟬衣冰寒徹骨的鳳眸,讓她不禁激靈靈地打了個冷戰,那種感覺就像被毒蛇盯上了一樣。
“我……”
葉蟬衣波瀾不驚的表現,一時竟讓崔嬤嬤有些不知所措。
今天的葉蟬衣太反常了,甚至是透著一絲邪門。
不過一想到這個草包已經被她欺負了十幾年,當下惡從膽向生,一抹惡毒的想法在腦海裡一閃而過。
“沒什麼。既然飯菜已經送到了。大小姐還是趁熱用膳吧。”
崔嬤嬤露出一絲獰笑,繼而打開飯盒,幫葉蟬衣拿出裡麵的飯菜。
她端起飯碗,冷哼一聲,然後將碗重重摔在地上,下一刻瓷碗碎裂,裡麵的飯菜撒了一地。
“哎呀,抱歉啊,大小姐,都怪老奴一時失手。”
崔嬤嬤嘴上說著道歉的話,臉上卻是幸災樂禍的表情。
她從鼻孔裡發出一聲冷哼,陰陽怪氣道:“大小姐,今日廚房沒有多餘的飯菜了,你還是委屈一下,把地上的飯菜撿起來吃了吧。否則,彆指望老奴今後給你送飯。”
崔嬤嬤正說著,流珠帶著紫鳶和鬆清已經出現在了門口。
“你們三個人聽好了,崔嬤嬤平日待我不薄,這頓飯我便賞她了。記住地上的一粒米都不能剩,還有那些碎片,我要看她全都吃進肚裡!”
葉蟬衣定定地看向崔嬤嬤,眼神如同淬了劇毒的刀刃,鋒銳懾人,直逼人心。
崔嬤嬤嚇得身軀一顫,露出難以置信的驚恐表情。
“你……你休敢動我!我可是二小姐的奶娘,夫人很器重……”
不等崔嬤嬤說完,紫鳶三人已經將崔嬤嬤按到了地上,將地上泛著酸臭味的飯菜,一股腦地往崔嬤嬤的嘴裡塞。
崔嬤嬤被壓製得死死的,根本無力反抗。
飯菜塞完了,接著便是大小不一的瓷器碎片。
不消片刻,那些崔嬤嬤的口舌便被碎片割得鮮血橫流,有些拳頭大小的碎片被硬塞進肚裡,差點兒割斷了喉嚨。
葉蟬衣端坐在那裡,好整以暇地看著狼狽不堪的崔嬤嬤,玩味地笑道:“崔嬤嬤,這頓飯味道如何?”
崔嬤嬤抬頭看著嘴角含笑的葉蟬衣,那一刻她的心已然被恐懼填滿。
此刻,崔嬤嬤滿嘴受傷,聲帶受損,已經完全發不出聲了。眼裡卻透出濃烈的恨意,宛如要射出兩柄鋼刀,誓要將葉蟬衣千刀萬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