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臨將宗人府幾人一把扯起,飛奔而出!
霍思言卻沒動,她轉身,魂鏈回收,刹那間將淵輪主核插入地麵陣眼!
“魂震!閉印術!斬識!”
銀光如雷,瞬間震爆!
剛剛蘇醒的“魂兵”首波六具,魂核炸裂,動作頓止!
但仍有十餘具從另一側甬道逼近,腳步如鬼影,魂鏈纏體,兵刃成列!
她再度結印。
“魂壁·逆向封閉!”
嗡!
一道光牆自她掌心炸開,死死封住來路!
魏臨回頭,驚怒交加:“大人!你瘋了?再不走來不及了!”
霍思言眼神冷靜:“我若不封這一波,出去了就是宮亂。”
“你們走,我後撤。”
外殿,金甲禁軍早已候命。
沈芝立於殿前,眸中波瀾不動。
她聽完暗線回報,一字一句道:“她進了東庫?魂兵自醒?”
“太後果然沒料錯,她敢進去,就不可能活著出來。”
旁人低聲道:“那若她真斬了那些東西,帶著人回來……”
沈芝冷冷開口:“她若真殺出來……那就把整個宮闈都點起來。”
“時機以至,我們再不能留她。”
地庫之中,霍思言腳步疾退,終於與謝知安彙合。
他大喝:“機關快撐不住了!”
霍思言手按淵輪主核,最後一絲魂火灌入陣眼!
轟!
門牆合攏,陣法重啟!
整個東庫禁區,再次沉入死寂!
但沒人敢大意,因為誰都知道,這一次,隻是封住了一個裂口。
這宮牆之中,早就不乾淨了。
夜晚,霍思言肩披舊袍,自東庫出來。
衣上是灰,手中是印。
她回頭望了那座封門的地庫一眼,低聲道:“我要知道,誰給了她這麼大膽子。”
“誰敢拿整座京城來換謝家的命。”
夜已深,皇城卻仍燈火未滅。
禦書房內,皇帝倚案而坐,身前攤開的是今夜剛由宗人府送來的密報。字字乾裂、筆鋒淩厲,正是霍思言親筆寫下的。
“東庫魂兵之陣,並非成品,而是演陣。”
“若不剿,其本意非為守,而為訓。”
皇帝指尖輕敲桌麵,眼神沉沉。
“訓兵……魂術為核?”
身後太監輕聲道:“陛下,霍將軍已至外殿。”
皇帝手指微頓,收起密報,起身:“宣。”
門簾輕啟,霍思言一身風雪未褪,執魂鏈未還,行至殿中,身姿筆挺如劍。
她未行君臣之禮,隻拱手一揖:“屍兵成陣,宮中有內應。”
“臣請徹查宮闈三署,肅清東庫案源。”
皇帝看著她,目光一瞬未移:“你知你這句話是指向誰?”
“司禮監,禦庫總印,東庫鑰匙……三樣合一。”
“宮中能辦此事者,不多。”
霍思言眼神清明:“我心直口快,就直說了……太後或者太後之人。”
皇帝嘴角輕揚,仿佛毫無惱意,語氣甚至帶了點若有似無的笑:“那你是想……朕拿太後開刀?”
霍思言卻一字未改:“臣要宮中再無屍兵,誰養,就殺誰。”
這話太重,書房內太監全都低頭不語,空氣一時凝結如霜。
皇帝卻似笑非笑,緩步走近,站在她對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