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留下一句話回蕩於營帳之中。
“謝家的種……真他娘的硬。”
林中,霍思言倒地,臉色如紙,魂識劇烈撕裂,短時間內再難恢複。
謝知安跪地封脈咬牙:“她還好嗎?”
魏臨低聲道:“沒致命,但不能再戰。”
霍思言微微睜眼,聲音低啞如風。
“封魂……毀了沒?”
魏臨道:“毀了。”
霍思言閉上眼,輕輕道:“那就……殺進去。”
雲嶺軍營,原本靜肅的營地,此刻卻如遭雷擊。
霍思言率三人破陣而入,未待大軍列隊,便一掌震開軍門,氣勢如寒鋒落地,瞬間壓住全營魂識。
一身血染黑甲,魂火未熄,宛如來自修羅地獄的煞星。
營中將士初見霍思言,尚有人欲擋,魏臨已抬手甩出東策衛密印,厲聲喝道:“天子親封,東策衛當值,西南軍營封魂造陣,意圖謀亂!”
“賀硯何在?”
眾人震驚錯愕,麵麵相覷。
忽有一名副將跪地大喊:“將軍……被困營中三日,禁魂鎖脈,現仍昏迷於陣室之內!”
謝知安冷聲:“帶路!”
營中副將顫抖起身,帶霍思言一行直奔營帳深處。
入營正殿,才見賀硯被困於魂陣中央,手腳皆縛,身下魂印泛紅,顯然魂識已遭抽取。
霍思言走近幾步,手指貼上其額,略一探查,眼中寒光炸起。
“魂識遭控,陣法極像魂器司煉魂手。”
“此人根本不是李應,而是魂術內宗,妄圖借謝家之名,假我之身,再起魂案!”
魏臨怒喝:“將賀將軍解封,立即傳本地鎮府、總督三司!三日內不得放一兵一卒出西南境!”
“所有與李應往來過的魂識檔案,統統封存,誰敢動,殺無赦!”
副將當即跪倒:“是!”
謝知安則立於營門,冷聲傳令:“此營今日起,歸霍將軍臨時接管。”
“所有魂兵退陣,魂士逐級複檢,凡魂識有異者,押至鎮南堂,嚴審。”
營中將士雖驚,然見霍思言渾身殺意未散,魂氣猶沸,俱不敢動。
而與此同時,東宮秘殿。
太後破禁重出,未著朝服,僅著一襲黑袍,眉目沉冷。
皇帝坐於案前,神色未動:“母後急召,所為何事?”
太後緩步上前,沉聲道:“謝家未絕,魂術餘黨已動,霍思言一日不死,朝堂永不安。”
皇帝淡淡一笑:“您三日前還被封禁,如今又要乾政?”
太後冷笑:“你以為我願再動嗎?封越的事你我心知肚明,若非霍思言借機反斬,如今死的就是你。”
皇帝斂眸:“那是朕放她。”
太後定定看他,忽然歎息一聲:“你以為自己控得住她?”
“她是謝賀之女,是魂種最正之脈,你放得了第一步,放得了第二步,但你擋不住她動手。”
“你要她殺太後,她真能殺。”
“你要她平西南,她真敢誅鎮軍。”
“你再遲一步,謝家的火種就燒上了天門。”
皇帝望著案上一卷地圖,輕輕道:“無礙,那便燒。”
太後愣住,眼中浮出極深的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