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思言走進鎖魂台,來到了她的身邊,身後跟著魏臨。
這座鎖魂台原為禁軍藏押魂物之地,地底布有火紋魂陣,一入其內,體內魂息便如被寸寸割裂。
蘭葛跪在陣中,臉色蒼白,眼神卻無懼,甚至微揚著下巴盯著霍思言。
“你真以為把我關起來,就能斷這條魂線?”
霍思言不答,隻俯身一寸,看著她。
“你身上的殘魂,是誰的?”
蘭葛冷笑:“你想知道?那你得去問你謝家的死人。”
她話音一落,魂息暴動,竟似要強行引爆魂陣!
霍思言眼神一凜,身形一晃,霎時間內力封鎖蘭葛四肢經脈,一掌拍入她後心。
蘭葛喉中一哽,吐出一口黑血,魂息頓時被震散。
魏臨一掌拍上陣邊封禁,將其暫時壓製,低聲道:“她是瘋的。”
霍思言拂袖轉身:“她想拖我下水。”
“明知道我在謝家舊案上有罪有傷,她賭我不敢殺她。”
魏臨沉聲問:“要不要強審?”
霍思言搖頭:“不急。”
“珞狄真正的魂術師,不在她身上。”
她抬眼看向陰冷石頂:“她隻是被推出的靶子。”
“真正的那一人……還在等我們走錯一步。”
與此同時,皇城深宮。
沈芝緩步踏入明魂閣,魂燈未滅,太後已坐於帷幔之中,未著朝服,隻披一身素袍。
她手中拈著一張小巧玉符,麵上雕著“啟”字,正是昔年魂術引動符骨的啟動之鑰。
沈芝跪下:“太後召我。”
太後不答,盯著那枚玉符看了許久。
“你說,她信你麼?”
沈芝抬眼沉聲道:“她不信。”
太後笑了笑:“她若信你,就不會留你這麼久。”
沈芝默了片刻:“她信的不是我,是被逼到絕路沈芝。”
太後輕輕點頭,將玉符遞出。
“赤林營那一批魂骨,留你一份。”
“你若不能動她,就動她的兵。”
“她身邊的軍士若有人被魂骨反噬……她就站不住。”
沈芝接過玉符卻沒有立刻藏起,隻道:“霍思言如今有兵有權有信,她與謝家雖斷,卻仍握舊脈。”
“若直接下手,不易脫身。”
太後冷聲:“所以我讓你留她一命。”
“你若不能牽住她,那便讓我來。”
“你,隻要彆攔我。”
沈芝指尖握緊玉符。
她忽而開口:“若她敗了,我還能活麼?”
太後抬眸,眸光冰冷。
“你當真以為你還能贏?記住,你已經死過一次了。”
沈芝低頭,不再多言。
待她退出閣中,那玉符依舊攥在掌心,熱得幾乎灼手。
“你把霍思言逼得越狠……她殺起人來越乾脆。”
“太後……你真不怕自己也在那一刀裡麼?”
珞狄使館。
嶸察回返館中,身後密使早候多時。
“副使被拘。”
“霍思言未露破綻,沈芝……未傳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