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思言冷笑:“你敢動我皇宮,我為何不敢毀你這狗陣?”
她手中再抽出一枚銀針,直刺陣心血印!
可此時封淵忽地身軀一震,原本虛弱的魂氣竟突然暴漲!
“吼!!”
一道虛魂影從他體內掙出,身形扭曲、臉孔模糊,帶著極其狂暴的魂壓撲向霍思言!
岑封大喜:“主魂現形!陣將成……”
可還不及高呼下一句,側後一道紅影陡然掠入!
沈芝長刀出鞘,狠厲斬落!
那魂影被生生撕裂,化作血霧潰散!
“你這老狗……還真以為沒人管你了?”
沈芝手中血刀未收,另一手卻已將一枚金符甩向岑封後心!
“封脈鎖!”
岑封怒喝一聲,轉身抬掌硬接,身子一震,被逼退三步,魂血濺出!
霍思言趁機一劍斬落魂脈主線,一道道血紋頓時崩裂。
“沈芝,撤!”
沈芝卻冷冷一笑:“不急。”
“他活著,陣就還有一息氣。”
“我等了他三年。”
岑封眼神陡冷,咬破舌尖,噴出一口精血,掌中聚起最後一道紅符!
“你們……都得死在這裡!”
“以我為血引,魂門全開!”
他以身為祭,竟要強行自爆魂陣!
沈芝目中劃過一絲寒意,霍思言腳步緊追,低喝一聲:“魏臨!”
一道身影從外疾掠而入,雙掌結印,一記鎮魂封正中岑封胸膛!
“鎮!”
轟然一聲!
獻魂壇地基裂開,符文炸裂如崩,陣心血印寸寸碎裂!
封淵身上魂光猛然一縮,重重倒回陣中!
岑封一口血噴出,整個人如破布般摔飛數丈,撞入石壁。
魂陣,徹底崩毀!
地宮崩塌前,霍思言一手提起封淵,沈芝將岑封屍首拖出地宮。
魏臨緊隨其後,一腳踢碎祭壇殘骸,魂陣轟然垮塌,徹底湮滅於碎石之下。
三人自暗道歸出時,雪風已止,陽光穿透雲層灑落皇宮。
沈芝扶著牆喘息,低聲罵了句:“狗東西果然難殺。”
魏臨將封淵交給早已守候在外的太醫院,輕聲道:“命保住了,魂脈未損。”
霍思言站在絳雲宮外,望著那些禁軍重圍逐步散去,輕聲道:“岑封這一仗……贏了。”
但她目中並無半點歡喜。
沈芝忽然看了她一眼,低聲說:“你覺得他真是主將?”
霍思言緩緩搖頭:“不。”
“他隻是個……開門的人。”
她轉身,望向皇城更深處那道高台上金瓦殿宇。
“經此一戰,城門已開。”
“接下來會有很多患難接踵而至,而誰要進來,才知是下一場仗打的是誰。”
京郊外,長安渡口。
北祁來使一行人踏雪而來,衣袍儘染霜白,隊伍中為首之人,披玄狐裘袍、步履從容。
他未帶戰甲、未騎高馬,腰間隻懸一柄小折扇。
那是一位看上去文雅甚至有些病態的青年。
禮部尚書李嶽遠親自前迎,眉眼謙恭:“北祁國書已呈,陛下許見,諸位請隨我入京。”
那青年低頭微笑:“那便勞煩李尚書了。”
他輕輕一折扇柄,聲音溫軟:“在下北祁節使,薑硯。”
身後眾使齊聲低頭:“參見李尚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