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思言眼神頓凝。
“他們要斷我右臂。”
她語氣一冷,拂袖轉身:“不等他們動手了。”
“今夜,我先殺出去。”
夜色愈沉,京中風雪狂舞,金麟衛右院的燈火卻通明如晝。
霍思言立於練武場中央,一襲黑衣裹雪,神色冷靜。
魏臨披甲而來,單膝跪地。
“大人,人已點齊。”
“右院百人,皆為霍將軍舊部,今夜唯聽將令。”
霍思言微一點頭,望向殿下列陣的將士。
“三日前金雀宮設宴,有人假西使投帖試探。”
“今夜又有宮醫失蹤、內庫檔案毀封。”
“你們以為……這是誰乾的?”
眾人神色未變,但已有人低聲道:“敵國奸細。”
霍思言唇角冷下:“錯,他們不隻是奸細。”
“他們是死士,是早在三年前便埋入我們眼皮下的血棋。”
“今日動我們,明日便動皇帝。”
“而你們若不先動,就隻能等著被一個個挑下去。”
眾人齊聲應道:“願隨將軍,殺敵破局!”
霍思言沉聲:“分兩組,沈芝帶內線,從太醫院、內膳監查線索。”
“我帶外線,兵分三路,查太淵、司典、舊坊戶部的密檔。”
“今夜,隻許進,不許退。”
“敢反者,殺。”
她話音落下,一道殺氣橫掃全場。
眾人肅然,兵刃出鞘,雪中寒光乍現。
一刻後,金麟衛兵分三路。
沈芝自持宮中熟路,悄然轉入太醫院暗閣,手持火折,在一排排陳舊藥櫃之間搜索。
忽有輕響傳來。
她瞬間屏息,手中細絲一抖,鉤上左側一角。
果然,一隻暗匣赫然從藥櫃後壁翻出,嗒然落地。
她低頭看時,眉頭皺起。
那匣中裝著的,竟是一卷覆有蠟封的舊命牌,內侍令籍。
而最上方一枚,刻著“沈芝”二字。
她眼中寒意一閃,抬手將命牌收入袖中。
“連我也算進去了麼?”
此時,霍思言帶魏臨等人已繞至舊坊東巷。
院落陳舊,牆頭長滿青苔,幾乎已廢棄。
但她一腳踹開木門,卻見其中早布重陣。
陣中懸掛一盞魂燈,燈火青藍,似乎正燃著某種殘識氣息。
魏臨低聲罵道:“是魂引陣!”
霍思言沉聲:“這裡是魂術死士的應急聯絡點。”
“他們若回不了信,便自動斷尾。”
話音未落,院中角落忽傳一聲極輕的腳步聲。
霍思言身形猛轉,腳尖一點,已破窗入室。
內堂之中,一人翻窗欲逃,卻被她一掌拍回地麵!
對方身手極快,倒地瞬間反身揮刃,刀光如雷!
霍思言袖中長鞭電射而出,啪然纏住其手腕,猛力一扯,那人失衡倒地!
魏臨趕來,將其擒住,撕下麵巾,卻見此人竟是……司典寺舊吏。
“是內廷的人。”
霍思言眸色沉冷。
“這枚死棋……藏得夠深,可惜今夜,我掀了他。”
那司典寺吏冷笑不語,咬舌欲自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