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廠名下所有卷宗,皆有調閱痕跡,獨他所經手案卷,全無登記,仿佛他手中從未出過一紙。”
謝知安手握腰刀,聲音冷靜。
“一個清官不留痕,是謹慎;一個廠司不留痕,是怕被查。”
沈芝挑眉:“所以今夜……活捉?”
霍思言語氣平穩:“生擒。”
“我要讓他自己開口,把這十年血線,一刀一刀,割出來。”
金雀司密探潛入典籍司後閣時,那人正坐於燭下,翻卷如常。
他姓闕,名無聞,乃太後親調之東廠供奉,平日極少出席公宴,朝中更無來往。
可他卻是三司中唯一與太後直接通信之人。
密探貼身掠近,眼看掌心符印即將貼至那人頸後。
闕無聞卻在一瞬間,驀然翻掌反擊!
掌風如刃,瞬間逼退三步。
“魂術?金雀?”
他淡笑開口,語氣卻如幽風。
“看來你們還是查到了。”
“隻可惜……晚了一步。”
話音未落,他袖中陡然炸起一陣細沙,竟是烈性腐魂粉!
三名密探驟然中毒,瞬間昏厥倒地。
黑暗中,一道勁風橫掃,卻正中他手臂。
“躲得過他們,躲不過我。”
霍思言拔刀而出,落地之時,已封住闕無聞退路。
闕無聞麵色微變,右臂中刀,鮮血浸染袍袖。
“霍將軍,你終究動手了。”
霍思言步步逼近,語氣如霜。
“你害死東廠七十二人,借屍書調令三司,處死我金雀密線三處暗哨。”
“今日你不死,我怎對得起那些冤魂。”
闕無聞卻忽而笑了,低低的,似是喃喃自語。
“冤魂?你真以為,這些年死的,都是無辜?”
“霍思言……你不過看到一角,便妄言是非。”
霍思言眼神一冷,拔刀橫斬。
闕無聞反掌迎擊,魂術激蕩間,他身後竟浮現一道殘影,隱約是一座黑色魂塔虛像!
“你連魂根都未斷……你是祁風親傳。”
“你該死。”
霍思言身形如電,翻掌間喚出魂印,魂光一閃而滅。
而就在那一瞬,闕無聞驟然身形化散,竟是魂術幻身!
霍思言早有準備,反手將一枚魂封石擲出!
哢!
石封落地,封住整片氣息。
闕無聞被鎖魂術死死壓製,再無法遁逃。
謝知安與沈芝同時趕到,將其製住。
沈芝低聲:“他已不能開口。”
霍思言卻冷笑:“不能開口不要緊。”
“我有法子,讓他魂裂前,吐出一個字。”
她走上前,指尖亮起一縷青魂光,緩緩探入闕無聞額間。
“你信不信,我隻用一句話,就能讓你活著跪著,說出祁風在哪裡。”
“隻要你還想……替他保命。”
闕無聞終於變色,唇角顫了顫。
“你以為……他會被你抓住?”
霍思言淡道:“不必抓。”
“我要他自己走出來。”
她俯身在他耳邊低語一語,那人瞳孔驟縮!
片刻後,他終於低聲道出一個字。
“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