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方玉簡,落地聲脆。
“這是你們太後十年前送來的,你要看?”
霍思言眼神陡冷,未動。
一名暗衛正要拾起那玉簡,陳觴卻冷不丁伸手一拍桌案,木屑四散中,四名黑衣人齊齊拔刀。
廳內頓時殺氣四起!
霍思言袖中魂力陡聚,一步上前,反手拔出腰間短刃,寒光落處,已將一人兵刃逼偏。她動作極快,鬥篷翻飛間已閃入正廳,與來者正麵交鋒。
黑衣人功力極強,明顯受過軍中訓練。交手不過三招,霍思言便知,此人不是刺客,而是死士。
那人不言不語,隻攻不守,一擊不中,第二招便直奔霍思言心口。
霍思言眸光一凜,腳下驀地一錯,反身貼近,手腕一翻,匕首橫削!
“噗!”
對方腹間濺血,口中悶哼,竟還未退一步。
“死士。”
霍思言低聲開口,話音未落,第二人也已攻上。
陳觴並未動手,反而起身後退幾步,倚在門後,仿佛在觀賞一場獵殺。
“你很強……可你擋不住四個。”
他語氣平靜,甚至透著讚賞。
“更何況,他們本不該動手,是逼得我們提前了計劃。”
霍思言眉心一沉,腳下連退三步,一掌拍出,將那攻來的勁力逼退半分。
“你的計劃,是想留在京中潛伏?”
“錯。”
陳觴麵上露出一抹詭異笑意。
“是殺一人,亂京局。”
霍思言眼底冷意未散,回手又是一刀斜劈。
廳中已有兩人負傷,第三人卻氣勢愈盛,拳腳沉沉,招招拚命。
“誰?”
霍思言問得冷冽。
“你猜。”
陳觴緩緩抬手,掌心赫然是一物金色玉墜,款式極熟。
霍思言心中一震,眼神一變。
是太後的私印。
這枚印墜曾是先皇賜予太後所用,早年霍思言曾在沈芝腰間見過,現竟落入西溟手中?
“你們,與太後……並無直接聯係。”
陳觴道:“此物,是從宮中某位大人處購得,銀子花了不少。”
霍思言麵色未變,心中卻已千回百轉。
西溟已非試探,而是徹底插手京局。
宮中竟有人將太後印物私售出去,這背後必藏更深一層。
霍思言眸光一狠,冷聲道:“那你們今夜,彆想出去了。”
陳觴笑容依舊未褪,緩緩退至暗門之前,輕聲道:“同樣,你也未必能走。”
下一瞬,院外火光驟起!
長寧客館東側三條巷道同時燃起火線,烈焰翻卷,如有人早已布置,引火封門!
霍思言猛地回頭,正見沈芝帶人從後牆躍入,喝聲已至。
“結陣!”
她眼中殺意翻湧,腳下一震,魂術驟然凝聚!
正廳風沙突起,一道震力湧向四方,將兩名黑衣人逼退三步!
陳觴臉色終於變了,驚聲道:“你是……”
話未說完,霍思言已然逼近,反手一道掌風擊出,封住去路!
“既來了,就彆走。”
廳中戰意再起,敵我激鬥,徹夜未停。
濃煙在夜風中翻卷而上,將整個長寧客館罩成一團火雲。
沈芝從側簷躍下,一柄繡春短刃直刺黑衣人脊背,刃未入肉,已被對方察覺躲開,擦著脖頸劃出一道血痕。
她冷哼一聲,不退反進,刀鋒再翻三次,直逼要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