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門派都很守規矩,皇鱗衛的用處也就沒那麼明顯。
甚至早幾年她就聽聞,朝中起了廢除皇鱗衛,卸磨殺驢的想法。
所以這些年她即便看不慣父親的謹小慎微,卻也沒跟他對著乾,做些出格的事給皇鱗衛招恨。
明歲寒見她沉默不語,還當她氣他這個當爹的不給她出頭。
“瞅你那沒精打采的樣子,待明日你跟我一起進京,咱們先把這事在皇上麵前過個明路,然後光明正大的去將定國侯府砸了,你要還不解氣,咱把淩家小子那姘頭家也砸了!”
明歲寒咬咬牙,皇帝下的口諭是什麼意思他知道。
左不過不想他刺激定國侯,省得那老東西死在他手裡,皇帝不好做人。
倒不是那位對他譽王府有多看顧。
關鍵即便他一不下心氣死了定國侯,皇帝也不會因這種“小事”大肆懲戒,畢竟譽王府身後還有個皇鱗衛。
不懲戒他,淩家那邊定會生出不滿,最後隻有皇帝落得個裡外不是人。
明歲寒摸了摸下巴。
如果誅兒實在咽不下這口氣,他也不是沒彆的辦法。
他可以趁著夜色潛入定國侯府,將那老東西打暈偷出來!
皇上不是不讓他刺激那老東西嗎,他把人藏起來,他不就看不見侯府發生什麼了?
就算他們爺倆一把火燒光了定國侯府,定國侯也不曉得。
明歲寒覺得自個真真長了顆七竅玲瓏心,實在是智慧過人。
明誅卻搖了搖頭:“明日我就不跟你一起進城了。”
明歲寒一愣,原本躍躍欲試的心瞬間涼了半截
“為何?你不退親了?”
難不成這丫頭還對那狗男人念念不忘?
明歲寒緊張了一下下。
明誅解釋:“淩非池還駐紮在皇城外,需等皇帝旨意方能入城,我要等他一起。”
她說過退親之辱來日必還,就從淩非池受百姓跪拜風光進城那日開始吧。
“也可。”明歲寒無所謂道:“那我隻比你提前幾個時辰進城,今晚你就先找個客棧住下吧。”
既然請了旨,進城這件事肯定要過明路的,明日一早偷偷出城,再光明正大的從城門進來。
“那你呢?”明誅涼涼問他。
“你還好意思說。”明歲寒哼了聲,“我花了多少錢才包下這間房,結果你看看!”
明歲寒指著滿地狼藉,還有那裂了條縫的牆麵不滿道:“不但白白浪費了這麼個好住處,我還得倒貼銀子陪人家損失。”
要不怎麼說兒女是債,他就沒見過誰家閨女管父親找女人的!
何況他來這兒並不是為了找女人。
明歲寒越想越氣,“為父住哪用不著你管,你管好自己就行!”
砸了這間他還能換一間,他就不信這丫頭能一路砸穿這百花樓!
“你當我稀得管你。”
明誅走到窗邊,用力將棍子拔出,稀稀拉拉的碎石砸在光亮的地板上。
“你愛住哪住哪,睡大街都沒人管。”
她往門口走去,與未九擦肩而過時,手迅速在他身上摸了一下。
未九並未感覺到,心裡祈禱讓這祖宗快走。
明誅果然頭也不回的走了。
深夜,開陽剛巡視完皇鱗衛的產業,便收到一封來自明誅的信,她來不及休息,立刻召集了幾個管事前來。
處理完事務後,開陽匆匆趕回皇陵山,卻發現明誅根本不在。
反而是天樞,那個經常十天半月見不到的家夥,正穿著一身鬆鬆垮垮的長袍,悠閒地趴在他院中的躺椅上曬月光。
躺椅旁邊還擺著瓜果酒水,好不愜意。
開陽的臉唰一下就黑了。
“天樞!你還敢給老娘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