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她家兒子還立了戰功,被皇帝召見了呢,怎麼會攤上這麼個不要臉的娘。”
“當娘的這副德行,兒子又能好到哪裡去?你們有所不知,我家老爺下朝回來就說了,淩非池被皇上給罰了!”
“誒呦,具體什麼事,你快跟我說說......”
門外的議論聲越來越大,幾個仆婦幾乎擠進了院子裡,說的話被淩非池聽了個一清二楚。
淩非池臉黑如墨,“你我好歹訂過親的,明誅,非要這麼絕嗎?”
他是知道這一年來母親靠著銷金閣賺了多少銀子的,也清楚的記得一年前侯府有多窘迫,甚至連下人都遣散了。
若是失去銷金閣的支撐,恐怕又要回到以前的落魄樣子。
“我就要跟崢嶸成親了。”就像母親說的,哪裡都需要銀子,淩非池硬著頭皮開口,“崢嶸的聘禮還沒置辦。”
“明誅。”淩非池目露哀求,“你可不可以......”
可不可以繼續幫扶淩家。
“不可以!滾!莫挨老子!”明誅爆粗。
她以前怎麼沒發現,姓淩的居然能這麼不要臉?
都退親了還想占便宜。
要不要她連洞房都替他入了?
淩家這是想賴上她?
一股危機感頓時湧來,明誅一個激靈,騰的一下起身,把開陽嚇了一跳。
開陽:“你做什麼?”
明誅:“走走走,趕緊走,彆被人給賴上。”
開陽一想也是,郭氏不是乾不出這種事的人。
“那我也走。”
她拽著明誅,被狗攆似的,匆匆跑下一句話。
“總之不管是銷金閣還是花容月貌樓都不會再跟定國侯府合作就這樣不用送!”
兩人匆匆跑了,身後跟著一大串人。
藺無箏見明誅走,腳步飛快的跟上去。
“對了,忘了告訴你......”他挑眉看了眼淩非池,誌得意滿。
“定國侯府淩家九族之內,貪汙、受賄、草菅人命者不計其數,我已命人將所有人犯抓捕歸案,幾乎囊括了九族所有分支,想來淩家族長已經在找你們的路上了。”
藺無箏朝郭氏笑的無害,“我已告訴他們是受你牽連,侯夫人與其想著算計彆人,不如好好想想怎麼應對才是。”
郭氏出身平凡,族長一直不喜歡她,就連她常年住在老宅玩農家樂的婆母也甚是不喜她。
還時常寫信過來斥責,讓她跪在祠堂外麵聽族長念信。
因為這個,郭氏表麵風光,私底下一直抬不起頭來。
偏生定國侯老夫人是個厲害的,她根本奈何不了。
因此郭氏才拚命斂財,支撐起侯府,好讓婆母高看一眼。
而藺無箏的話如同重錘,狠狠的砸在她腦門上。
他明顯在為明誅出頭,郭氏又不是老糊塗,怎會看不出藺無箏對明誅的維護?
得罪了明誅,竟要九族遭難!
被搬空庫房都還老當益壯的郭氏,想到當婆母知曉真相後,不知又要怎樣磋磨她,隻覺眼前一黑。
暈了過去。
侯府頓時亂成一團,最淡定的也隻有人事不知的定國侯了。
隻是郭氏不知,明誅一行人離開不久,這件事便如同燎原之火迅速傳遍京城。
那些抱著目的跟定國侯府交好的紛紛上門打探。
淩非池又要照顧母親,還要指揮著下人收拾淩亂的侯府,自顧不暇,哪有時間見他們。
遂讓人一一打發了。
可有個人他卻不能不見。
東陵國有位異姓王,也是當年隨高祖皇帝一起打天下的功臣之後。
據說當時皇位本該是他家的,隻是這位異姓王的祖上生性灑脫,不想做皇帝,這才把帝位讓給了明家。
明家為表重視,賜了異姓王的爵位,世襲罔替。
而這位異姓王有一郡主,早些年嫁給了現在的中軍都督,育有一子。
本來兩家是八竿子也打不著的關係,卻不知為何,一年前突然主動上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