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能是誰呢?”
“我親愛的二叔,你莫非連小侄的聲音,都聽不出來了?”
那玩味的聲音,再次傳來。
兩道人影自主屋深處,不徐不疾地走了出來。
陳開元循聲望去,在看清了來人的模樣後,瞳孔逐漸放大,詫異道:“陳...陳宴?!”
“怎麼會是你?”
“你為何會在這裡?”
陳開元的聲音,乃至整個人都在顫抖。
充滿了難以置信。
剛才隻是覺得那聲音熟悉,卻未曾預料到竟真的會是他?!
還堂而皇之地出現在了,自己的麵前....
薑初澄亦是目瞪口呆,看傻了眼。
“因為小侄我,十分思念二叔你呀!”
“所以特地前來相見....”
陳宴雙手抱在胸前,似笑非笑,意味深長道。
思念?
這麼久不見,陳宴當然是想死了他的二叔!
“不!”
“不對!”
陳開元嚇得連連後退,直勾勾地盯著陳宴,質問道:“你難道不應該在天牢嗎?”
“不是三日後就要處以極刑了?”
那一刻,陳開元隻覺腦瓜子嗡嗡的。
最不可能出現的人,就這麼毫無征兆地乍現在了,自己的府中,自己的家裡....
“啊!”
薑初澄似是聯想到了什麼,嚇得失聲大叫,花容失色,“你是人還是鬼?”
陳開元的話提醒了她,神不知鬼不覺地出現,還能離開守備森嚴的天牢,那是人能做到的事兒嗎?
那就隻能是鬼了!
“你們猜呀?”
陳宴饒有興致地欣賞著,他們那錯愕的神情,玩心大起。
“來人!”
“來人啊!”
陳開元強行鎮定下來,厲聲大呼。
不管麵前之人,到底是人是鬼,當務之急都是需要將護衛喚來,保他二人的周全。
畢竟,他雖是鎮遠將軍,卻是因父功蔭封的,根本就是個花架子。
“來人?”
陳宴眉頭輕挑,指了指自己,笑道:“小侄就在這裡,二叔有何吩咐?”
下一刻,主屋的大門被人推開。
陳開元瞬間大喜。
不過,還未高興過三秒,就臉色大變了。
來人他根本就不認識....
“大人,鎮遠將軍府上已經儘數清理乾淨!”
宋非瞥了眼陳開元,停在陳宴的麵前,行了一禮,彙報道。
“做的不錯。”陳宴拍了拍宋非的肩膀,滿意地點點頭。
陳開元愣了愣神,接受不了這個現實,咆哮道:“我府上的護衛,連抵抗都沒有,就這麼輕易被拿下了?”
“怎麼可能?”
“陳宴,他們是什麼人?”
就算是幾百頭豬,抓起來也沒如此輕鬆吧?
更何況那還是,幾百個有功夫在身的護衛。
為什麼會連一點聲響都沒有,就被處理得乾乾淨淨了呢?
宋非望著陳開元那歇斯底裡的模樣,看向陳宴的目光中,更多了幾分敬服。
他們之所以沒有與陳宴在一起,是因為各自拿著迷煙去行動了。
耳邊依舊回蕩著,這位掌鏡使開會定策時的那句話:
彆管什麼下不下三濫,能用好用就足夠了....
“二叔,我的好二叔,小侄知道你是草包,但也不至於眼瞎吧?”
陳宴嘴角勾起一抹嘲諷,冷笑開口道:“難道看不出他們的打扮?”
說著,抬起手來,指尖點了點宋非的服飾。
陳開元定睛一看,瞬間呆若木雞,難以置信道:“明...明鏡司?!”
“你怎麼把他們招來了?”
“還叫你大人....”
在大周,在長安為官之人,誰會不知明鏡司呢?
那是多少人的噩夢,進去了就不一定能走出來....
由太祖設立,如今掌握在大塚宰手裡,凶名赫赫的特務機構。
這比陳宴的出現,還要更令他恐懼萬分。
說是催命的判官,都不為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