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潤啊!”
陳宴走出關押處,脖頸上有些微紅抓痕,卻容光煥發,滿麵春風,整理著自己那略顯淩亂的衣衫。
從穿越而來,就身處天牢死獄開始的壓抑情緒,還有那緊繃的神經,終於得到了釋放傾瀉....
但不得不說,曹老板誠不欺他也!
“少爺,你這體力還真是不俗....”
“不是說雛兒的頭回,都很快嗎?”
朱異的聲音,冷不丁地從身後傳來。
除了調侃之外,更多的疑惑不解....
“艸!”
“媽了個巴子的,你怎麼在這裡?”
“什麼時候還學會聽牆根了?”
仍在回味的陳宴,被這毫無征兆的家夥,嚇了一激靈,轉過頭罵罵咧咧。
他分明記得,在來之前是把朱異,給支開了的呀?
幸好不是辦事的時候,不然非得嚇得養胃不可。
“這不是擔心有不開眼之人,打擾到少爺的雅興?”
“再加上還得保護少爺的安全....”
朱異環抱著劍,麵不改色,張口就來。
說得那叫一個振振有詞。
“你他娘的!”
陳宴見狀,咬了咬牙,強壓下想踹他兩腳的衝動,丟下一個字:“走!”
“是。”
~~~
朱雀堂。
議事廳。
“老張,這是陳開元那一脈的家譜!”
陳宴停在早已等候多時的張文謙身前,從懷中取出一本冊子,輕輕拋了過去。
“大人,你這是何意....?”
張文謙伸手接過,簡單翻看後,不明所以地抬起頭,望向了陳宴。
家譜都整出來了,這位爺究竟意欲何為?
但隱約間,心頭已經有了幾分猜測,隻是有點不敢確信....
陳宴嘴角微微上揚,指尖輕點那本冊子,淡淡道:“照著這家譜,將我二叔的子嗣,全部解決掉....”
那風輕雲淡的語氣,好似在陳述一件極為平常之事。
要處理的,好似也都是些無關緊要之人....
“大人,你是認真的?”
儘管心中已經有了準備,但當真的親耳聽到之時,張文謙還是忍不住詢問。
這家譜上記載的名字,不是彆人,有一個算一個,皆是這位掌鏡使大人的堂兄弟姐妹....
“老張,你看我像是在說笑嗎?”陳宴目光一凜,輕拍張文謙的肩膀,平靜地反問道。
血脈至親?
恰恰就是這些至親之人,將他一手送進了天牢,恨不得他早一點去死。
如今在這個世界上,能被陳宴視為親人的,也就隻有不棄不離的朱異與青魚了....
“是。”
張文謙頷首,應了一聲,似是意識到漏了一個關鍵人物,再次問道:“那陳開元呢?”
陳宴拉過一張椅子坐下,指節輕敲,似笑非笑:“安排人做成畏罪自殺的自縊模樣....”
“再模仿他的字跡,寫一封認罪書!”
“記得將我那兩個好弟弟,一起加進去!”
既然是投名狀,那陳宴就一定會為自己,交一份完美的“答卷”。
誰讓他正好專業對口呢?
張文謙聞言,愣了愣神,心中略作沉思,忽得眼前一亮,豎起了大拇指,“大人,高明!”
“高啊!”
做成畏罪自殺的自縊,都不需要在走流程,坐實所有罪狀的同時,還直接絕了企圖翻案,與營救陳開元的任何可能性。
再來一封認罪書,更是就成了板上釘釘的鐵案,完美閉環。
所有的流程,都是合理合規合法的,誰也挑不出來毛病。
至於被捎帶進去的兩人,得罪了這樣的兄長,那就隻能自認倒黴了....
那一刻,張文謙隻覺歎為觀止。
如此心狠手辣的謀劃,這真的隻是一個十七歲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