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巧此時,宋非走了進來,朝陳宴行了一禮,坐實了其身份。
“什麼?!”
陳通淵如遭雷擊,連連後退兩步,接受不了這個現實,顫抖地指著陳宴,“你就是新任的朱雀掌鏡使?!”
“這怎麼可能?!”
陳通淵被震驚得外焦裡嫩。
當然,同樣腦子嗡嗡作響的,還有被刀抵住脖子的陳辭舊。
父子二人的表情,如出一轍。
朱雀掌鏡使是陳宴,陳宴是朱雀掌鏡使?!
他難道不應該在天牢,乖乖地等死嗎?
“魏國公大人,是不是很驚喜?”
“很意外?”
陳宴挑了挑眉,饒有興致地問道。
說著,手中的刀刃前移了幾分。
向來養尊處優的陳辭舊,嬌嫩肌膚被割開了口子。
殷紅的鮮血寖在刀上,顯得格外顯眼。
“爹,救我!”
“疼!”
陳辭舊慌了神,急忙呼救。
“陳宴,不,阿宴,咱們都是一家人,有話好好說....”
陳通淵原本準備嗬斥陳宴,卻猛地發現人為刀俎,連忙改了口,轉變思路。
試圖打感情牌來說服,這個不知使了什麼手段,成為朱雀掌鏡使的逆子。
“我也想好好說啊....”陳宴淡然一笑。
頓了頓,話鋒一轉,冷冷道:“可本掌鏡使是來提調,廢帝謀逆案欽犯的....”
“恕不能從命!”
說著,放下手中刀,抬起手來,拍了拍陳辭舊的臉。
“怎麼可能?”
陳通淵臉色大變,詫異道:“辭舊何時參與了謀逆?”
“這一定是假的!”
在此時此刻之前,陳通淵完全沒有預料過,自己也會有被回旋鏢紮中的一天。
而且,報應來得快....
但明明參與其中的,是陳宴才對啊!
“冤枉!”
“冤枉啊!”
陳辭舊亦是疾聲喊冤。
“我也是相信弟弟的....”
陳宴眨了眨眼,陰陽怪氣道:“可誰讓二叔畏罪自殺前,留下的認罪書裡,供出了辭舊呢?”
“老二?”
“開元?”
“你對他做了什麼?”
儘管陳通淵如遭雷擊,卻依舊敏銳地捕捉到了,最為關鍵的字眼....
“畏罪自殺”。
並第一時間聯係到了陳宴的身上。
絕對與這逆子脫不了乾係!
“父親大人,你怎麼能這麼想兒子呢?”
陳宴裝模作樣地表演著哀傷,好似有說不出的心痛。
手中的動作卻沒有閒著。
一把掐住陳辭舊的脖子,將他徑直拖拽提了起來。
四肢發達就這個好處,不需要陳宴再花時間去鍛煉體魄。
“爹...”
“救...”
“救...”
“我...”
陳辭舊隻覺呼吸困難,眼睛外突,緊緊抓著陳宴的手,卻無濟於事。
“混賬東西,還不放開辭舊!”
陳通淵破口大罵。
想衝上來救人,就被朱異與宋非適時摁住。
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寶貝兒子掙紮,卻無能為力。
“放開他也不是不行....”陳宴提溜著手中的“玩具”,似笑非笑。
陳通淵聽懂了弦外之音,急切地問道:“你要怎樣才能放過他?”
“五萬兩!”
陳宴不慌不忙,伸出另一隻手,豎起五根手指,“買你兒子的命....”
“不可能!”
陳通淵沒有過多猶豫,脫口而出的拒絕。
當爹的怎麼能被一個逆子威脅呢?
若是就範了,之後勢必更會蹬鼻子上臉。
陳宴並不意外,隻是將陳辭舊扔在地上,“來啊,將家夥什弄上來....”
“請魏國公大人,瞧一出好戲!”
陳通淵望著陳宴那不懷好意的表情,一股不妙之感在心頭升騰,“逆子,你要作甚?”
“自然是要審訊謀逆欽犯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