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公子的父親?”
江蘺愣了愣,回憶起了來人的身份,“那位軍司馬中大夫,趙無稽大人?”
就這種情況,哪怕不用想都能知道,這位來勢洶洶的趙大人,是替他兒子找回場子的。
“是他!”
豆蔻立於門外,眉頭緊蹙,確認道。
頓了頓,似是想起了什麼,又旋即補充道:“一同來的還有,京兆尹劉秉忠大人,以及京兆府一眾胥吏....”
太祖時設京兆尹,負責長安及周邊地區耳朵戶籍管理、人口統計,掌握治下人口情況,以便合理征調稅賦、徭役等。
同時作為地方最高司法長官之一,負責緝捕審理轄區內的各類民事、刑事案件,維護社會秩序。
“這該如何是好?”江蘺輕咬紅唇,她知曉那位趙大人,是想通過合理合規的官方手段,對付剛與自己有肌膚之親的曹公子,使其叫天天不應。
隨即,江蘺在心中做下了一個決定,拉著陳宴起身,催促道:“曹公子,你快拿上衣裳,從那窗戶翻走,奴家來幫你拖一拖....”
說著,抬起手來,指了指邊上虛掩的窗戶。
陳宴拿著衣衫,不為所動,而是摟住江蘺的腰肢,反問道:“我要走了,你該怎麼辦?”
“這...想必趙大人與劉大人,也不會為難奴家一個小女子吧?”江蘺一怔,眨了眨美眸,底氣略有些不足。
雖說那兩位都是,長安有頭有臉的權貴,不至於為難她一個風塵女子。
但萬一呢?
可江蘺已經顧不得那麼多了,推著陳宴朝窗邊走去。
“雖然我向來走腎不走心,但還沒有讓一個女人,來擋劫的習慣....”
陳宴淡然一笑,止住腳步,輕拍女人豐腴的後翹之處,開口道。
頓了頓,又繼續道:“不過區區一個軍司馬中大夫而已!”
言語之中,滿是輕蔑。
趙無稽的身份,放在外邊的確很唬人。
可在他陳宴這兒,彆說碰瓷達溪玨了,怕是就連那楚驍峰等人,甚至陳開元都不如....
他果然有不同尋常的身份!會不會是長安,哪個大人物的晚輩?.....江蘺眸中閃過一抹異色,心說一句後,試探道:“可他們人多,你就一個護衛....”
麵前這個男人,不屑一顧的態度,鎮定自若的反應,無一不印證了她的此前的猜測。
能不將夏官府的高官放在眼裡,有極大概率是哪個大族名門的子弟....
“無妨!”
陳宴將手中衣衫,塞到女人懷中,笑道:“江蘺姑娘,來替我更衣!”
“好。”
江蘺點點頭,開始服侍更衣,隻是餘光在不斷地打量著男人,不知在思慮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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鸞巢小築。
樓下。
“曹昆呢?”
“趕緊給本官滾出來!”
趙無稽麵容剛毅,雙手背於身後,環視一周後,大喝道。
聲音中帶著怒意。
身側與其並肩而立的,正是京兆尹劉秉忠。
四周是京兆府胥吏,以及趙府護衛,將鸞巢小築圍了個水泄不通。
外邊則是聚滿了,一眾看熱鬨的吃瓜群眾。
片刻後,樓閣之上傳來一道不耐煩的聲音:
“喊什麼喊?”
“爹死了還是娘改嫁了....”
“急著去投胎呀?”
緊接著,穿戴整齊的陳宴,悠哉悠哉地出現在眾人眼前。
“你...你就是曹昆?”
被懟的趙無稽,氣不打一處來,打量著這張陌生的臉,確認道。
“正是在下!”
“有何賜教?”
陳宴雙手抱在胸前,停在距離趙無稽數米開外,眉頭一挑,明知故問道。
“就是你傷了我兒令頤,損我趙家顏麵?”趙無稽為官多年,養氣功夫早已修到了爐火純青,雙眼微眯,再次問道。
“對啊,就是曹某做的!”
陳宴聳聳肩,沒有任何猶豫,坦然承認道。
頓了頓,又挑釁道:“一個紈絝之徒,打了也就打了,你能奈我何?”
說著,勾了勾手指。
舉手投足間,將囂張貫徹地淋漓儘致。
趙無稽見狀,怒目而視,冷笑道:“年輕人不要太氣盛!”
“不氣盛還能叫年輕人?”陳宴緩步上前,淡然一笑,反問道。
被貼臉嘲諷的趙無稽,並未破防,而是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弧度,轉頭看向了身側的劉秉忠,開口道:“劉大人,你都聽到了吧?”
“此子供認不諱,速速抓起來法辦!”
顯而易見,此前的趙無稽就是在,套陳宴的話,引出他想要的內容。
結果誰曾想,這小子竟能愚蠢到如此配合?
若是尚在原州之時,趙無稽早已命人,將陳宴亂棍打死。
但這是在長安,上麵有皇帝與大塚宰,他又是初來乍到,無法做的太明目張膽,還需要走京兆府這一道程序。
不過終歸結果相同,在京兆府大牢裡,能讓此子後悔來到這個世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