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下!”
劉秉忠麵無表情,揮了揮手,“帶回官署審....”
隻是話還未說完,手下一位白直就匆匆而來,“劉大人,那邊那位公子,讓您先看一下這塊牌子,並請您過去一趟....”
說著,將手中的牌子,碰到了自家大人的麵前。
“什麼牌子?”
劉秉忠對自己的話被打斷,很是不悅,可當目光落在那塊牌子上時,從淩厲旋即變成了震驚,“玄...玄...那位公子呢?”
一把抓過那牌子,其上所書的赫然是兩個龍飛鳳舞的大字:
玄武。
在長安為官多年,劉秉忠又怎會認不出,此物代表著什麼呢?
明鏡司玄武掌鏡使!
“在那!”
那名直刀抬手,向人群中一個方向指去。
“且慢。”
“你們都不許輕舉妄動!”
劉秉忠叫停了手下人的所有動作,一刻不敢怠慢,快步朝那方向走去。
趙無稽見狀,不明所以,滿是疑惑。
他很是不解,這是發生了什麼。
“老劉,這兒呢!”
李璮靠在宇文澤的身上,舉起手來招了招。
“李掌鏡使,你怎會在此?”劉秉忠來到身前,壓低聲音,詢問道。
“陪我大哥來春滿樓消遣呀!”李璮朝陳宴的方向,努了努嘴。
“大哥?”
劉秉忠一怔,順勢看向,猛地恍然大悟,“是他!”
頓了頓,又繼續道:“不知那位大人是....?”
能被玄武掌鏡使稱為大哥,而自己又臉生的....
“朱雀。”李璮緩緩吐出兩個字。
“什麼?!”
劉秉忠心頭一顫,震驚不已,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壓低聲音,確認道:“是...是朱雀掌鏡使,陳宴陳大人?”
眼眸之中,出現了一絲慌亂與恐懼。
陳宴的凶名,身為長安官場之人,更有深切的體會....
沒想到會在此地遇見。
“不然呢?”
“除了還能有誰?”
李璮似笑非笑,用手肘頂了頂劉秉忠,低聲道:“看在咱倆是舊相識的份上,特意提點你一二,以免你趟這趟渾水....”
“明白明白....”
劉秉忠倒吸一口涼氣,冷汗直流,拱手道:“多謝李掌鏡使!”
他不由地有些慶幸。
幸好在此遇到了李璮,否則自己一家老小,怕是真保不住了....
這是一份天大的人情啊!
“去吧!”
李璮擺了擺手,“你應該清楚該如何做了....”
劉秉忠沒有任何猶豫,快步回到原處,朗聲道:“此次並無案件,是我京兆府來錯了地方....”
隨即,朝陳宴拱了拱手,謙卑道:“告罪告罪!”
“回官署!”
全程沒有看趙無稽一眼。
“是。”
京兆府的胥吏齊聲應道,開始向外撤離。
“劉大人,你這是為何?”趙無稽不明所以,問道。
趙無稽不理解,到底是那人說了什麼,能讓堂堂京兆尹發生這樣的變化,怕成這個地步。
“趙大人,勸你一句,這位爺是你惹不起的人物....”
“告辭!”
劉秉忠一刻都不願,也不敢在這裡多作停留,奪路而去。
求生欲極強。
“趙大人,京兆府已經離去了,你可還要繼續啊?”陳宴笑了笑,饒有興致地問道。
“小子,能逼退京兆尹,看來你還有不俗的身份呀!”趙無稽咬牙,死死盯著陳宴。
“勉強夠用而已!”
陳宴攤了攤手,笑道:“趙大人可還要找回場子?”
“你家長輩是誰,本官要與他好好說道說道!”
趙無稽攥緊了拳頭,沉聲道:“問問他是如何教出,你這個囂張跋扈、無法無天之徒的!”
此時此刻,他已經騎虎難下了。
進一步,頭破血流,退一步顏麵無存,淪為長安的笑柄。
隻能試圖從家族長輩來施壓。
就在陳宴準備開口之際,不遠處飄來一道質問聲:
“本王家的晚輩,還需要你來過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