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王知許朗聲應道:“王某也不占陳兄的便宜,此次鬥詩題目就由你來出!”
既然選擇再戰,王知許就不會留下任何的瑕疵,要贏得徹底,找回自己的臉麵。
“在下出就沒意義了....”
陳宴搖了搖頭,淡然一笑,目光從左至右掃過,問道:“我長安的諸位,誰有意向來出此番比鬥的題目?”
陳宴當然清楚王知許的意圖。
而他接受賭約,答允迎戰的目的,就是要將琅琊王氏踩到底....
柳絮時輕提裙擺,正欲上前,就被身後一道輕柔的聲音,搶先開口:“那就由小女子代勞吧!”
隨即,裴歲晚快步走了出來,邁上高台,朝陳宴點頭致意,不卑不亢地自我介紹道:“小女子河東裴氏,裴歲晚!”
紅唇輕抿,揚起一抹溫和的笑意。
裴歲晚配圖
柳絮時怔愣住,雙拳緊握,指甲深深嵌入手中之中。
她沒想到,如此接觸結識新貴陳宴的良機,就這麼被裴歲晚給搶先了。
明明就差一步。
河東裴氏,長安一等一的世家豪族,隻是她看我眼神,為何那般奇怪.....陳宴近距離對上裴歲晚的目光,心中疑惑一句,依舊麵不改色,抬手笑道:“裴姑娘,請!”
不知為何,陳宴從這個花容月貌的世家貴女的眼中,讀出了勢在必得的味道。
“寒冬已過,梅花未謝....”
裴歲晚雙手輕貼放在小腹前,儀態端莊,略作沉思,溫婉地笑道:“就以梅花為題如何?”
“善!”
王知許點頭,認同道。
“我都行....”陳宴聳聳肩,隨性道。
“那小女子告退!”
裴歲晚見兩人無異議,施施然行禮,就欲起身離去。
她爭到這個機會的目的,就是為了在心儀之人麵前,先行留下一個好印象,以便於之後的進一步接觸。
“裴姑娘且留步!”陳宴卻叫住了裴歲晚。
他,他留我了.....裴歲晚一怔,動作變得遲緩,心緒莫名泛起了波瀾,小鹿亂撞,很快平複住悸動,故作平靜地問道:“不知陳公子還有何吩咐?”
陳宴抬手,指向台下的謝昂,似笑非笑,開口道:“前麵是你狗叫的最大聲吧?”
“一起來吧!”
頓了頓,又轉頭看向裴歲晚,語氣柔和,繼續道:“煩請裴姑娘,再出一題。”
反正要踩蕭梁,前來挑事的癟犢子....
踩一個是踩,踩兩個也是踩,還不如一起了,省心又省力,將人前顯聖玩到極致。
“好魄力!”
於玠見狀,眼前一亮,微微抬頭望天,心中感慨道:“陳虎,你生了個好孫子....”
那一刻,於玠說不嫉妒是假的。
他的孫輩裡,沒有一個能比得過的。
“阿宴這小子,還真是睚眥必報!”
宇文橫的嘴角,亦是勾起一抹弧度,心中暗笑道:“這是要將蕭梁的臉麵,往死裡踩報複回去。”
陳宴的話一出口,宇文橫就瞧出了他的意圖。
這就是個絕不受氣,報仇更不隔夜的小子。
好,好得很!
“陳宴,真不知道你是狂妄,還是自信了!”
“讓你僥幸贏了一次,就囂張得沒邊了?”
被貼臉點名嘲諷的謝昂,一陣冷笑,咬牙切齒道:“真當我二人是泥捏的不成?”
臨場作詩本就是一件難事。
再加上要與兩人,以不同的題目相鬥,這與上趕著找死何異?
真是膨脹了!
“屁話真多!”
陳宴聞言,斜了一眼,繼續刺激道:“有膽量就上來,慫了就在下麵趴著,蜷縮著當個王八泥塑!”
若非場合不適宜,再加上這個時代的人看不懂,陳宴真想豎個中指了。
“好好好,好得很!”
謝昂徹底被激怒,推開阻攔的謝熙之,邁上高台,冷笑道:“我謝昂倒要見識見識,你陳宴有何本事,能以一敵二!”
傳聞不可信,他還真是判若兩人....裴歲晚靜靜注視著,鋒芒畢露的陳宴,心中作出了判斷,眸中笑意更甚,開口道:“天下紛紛擾擾,戰亂不休,以征戰為題如何?”
過往那些年月中,庸碌、怯懦、才疏等一係列貶義詞,是貼在陳宴身上的標簽。
但此時此刻,裴歲晚才知那些荒唐傳聞,大錯特錯,錯的離譜。
這個男人才華橫溢,能力出眾,豐神俊朗,與那所謂傳聞截然相反。
木秀於林風必摧之,恐怕他是為了藏拙,在等待一個一鳴驚人的機會。
念及此處,裴歲晚眸中愛慕之意,又更甚了幾分。
“可以。”謝昂冷嗤,應道。
區區征戰詩,不過是信手拈來罷了。
“那就有勞韋兄繼續執筆了!”陳宴朝韋鶴卿抱拳。
“願為陳兄代勞!”韋鶴卿目光一凜,堅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