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顯,你小子來得還真是快呀!”
陳宴循聲望去,看著那比想象中,還要到得更早的遊顯,笑道。
在出了晉王府後,他就讓暗中護衛候命的繡衣使者,向朱雀衛遞去了消息。
“大人之命,屬下一刻不敢耽擱!”
遊顯躬身抱拳行禮,說道:“這十九名繡衣使者,皆是咱們朱雀衛精銳!”
得到消息之後,遊顯沒有任何遲疑,當即遵照命令,點齊人馬,立刻趕來,唯恐貽誤。
“見過大人!”
十九名繡衣使者亦是恭敬行禮,齊聲道。
“免禮吧!”
陳宴擺了擺手,轉頭看向青魚與澹台明月,笑道:“我要走了,家裡就交給你倆了....”
軍情緊急,又路途迢迢,他必須得連夜趕往。
“嗯嗯!”青魚點頭,眼眶微紅,滿是不舍。
她不知道,此次要與少爺分彆多久....
“平安回來!”澹台明月惜字如金,卻難掩擔憂之色。
“當然。”
陳宴眉頭微挑,跨上之前詩會賞賜的頂級戰馬,浩浩蕩蕩離開了陳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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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時辰後。
長安城外。
“大人,世子爺,前方就是軍營了!”
遊顯下馬,指了指前方燈火通明的營地,開口道。
“止步!”
“來者何人!”
一隊值夜的巡邏府兵隔了老遠,就注意到了前方來人,迅速包圍上前,手持兵戈質問,嚴陣以待。
“明鏡司朱雀掌鏡使陳宴!”
“奉大塚宰之命,前來調兵!”
“這是金牌與調令....”
陳宴表明身份,闡述來意後,從懷中取出了準備好的物件。
領頭府兵核對完金牌與調令,朝陳宴行了一禮,“原來是陳掌鏡使大人....”
“裡邊請!”
說著,揮手遣散了戒備的巡邏府兵,又做了個請的手勢。
大司馬早已傳達了軍令,他們知曉今夜會有人前來調兵,隻是例行核查。
騎兵駐地。
六百匹戰馬在青石馬槽前低頭嚼料,馬具上的銀飾在月光下泛著冷光,馬蹄鐵與地麵碰撞出零星火星。
草料場旁,淬火不久的馬槊整齊架在鐵架上,新鍛的鋒刃還散發著刺鼻的鐵鏽味。
十數個黑影穿梭於營帳之間,老兵們正往牛皮箭囊裡裝填三棱透甲箭。
“見過陳掌鏡使大人!”
顧嶼辭迎上前來,恭敬行禮道。
“無需多禮。”
陳宴伸手,托起了男人,問道:“不知校尉尊姓大名?”
府兵製下,軍士以三百人為團,團有校尉;百人為旅,旅有旅帥;五十人為隊,隊有隊正;十人為火,火有火長。
而這軍官能站出來,不用多想也能知道,他就是大塚宰撥的三百騎兵的校尉。
“不敢當....”
顧嶼辭欠身道:“小人顧嶼辭!”
“顧校尉,可知我之來意?”
陳宴淡然一笑,沒有多餘的廢話,開門見山問道。
“三百騎兵已整裝待發,隨時聽候大人之命!”
顧嶼辭頷首,麵色嚴肅,鄭重道。
頓了頓,又繼續道:“這邊請!”
說著,在前領路。
“好。”
陳宴應了一聲,與宇文澤等人一起,緊隨其後。
三百身材魁梧,麵露肅殺,手持利刃的軍士,立於戰馬右側,齊聲道:“見過陳掌鏡使大人!”
軍容嚴整,氣勢凜然,目有精光,殺氣橫生,大塚宰給的果然是精銳中的精銳.....陳宴打量著三百軍士,心中點評,昂首問道:“諸位將士,聽說過我陳宴這個人吧?”
單是這粗淺一觀,陳宴就知麵前的是,以一當十,百死餘生的悍卒。
畢竟,連唯一的親兒子,都丟出來曆練了,大塚宰又怎會給次兵呢?
“是。”
三百軍士齊聲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