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放心!”
遊顯看向祝引山等人的目光,陰冷的滲人,笑道:“若是撬不開他們的嘴,屬下遊顯引咎辭職!”
不止是遊顯,在場其餘朱雀衛繡衣使者,周身的寒意近乎凝實。
通天會這些東西,拿他們自以為是的可笑骨氣,在這兒挑戰明鏡司吃飯的家夥?
是有多瞧不起他們?
姥姥能忍,嬸嬸也忍不了啊!
陳宴起身,摩挲著下頜,似是想到了什麼,開口道:“哦對,這些個分開審訊.....”
“誰先第一個吐口,可活,剩下的折磨而死!”
祝引山瞬間懂了陳宴的意圖,破口大罵道:“姓陳的王八羔子,你彆以為這樣就能讓我們屈服!”
人性是經不起試探的。
此招一出,受刑之人誰也無法確保,其他人會不會出賣自己.....
從而導致猜忌四起,互相不信任。
意誌薄弱者,就有極大可能率先屈服。
“明白。”
遊顯點頭,猛地一招手,命令道:“帶走!”
一眾摩拳擦掌的繡衣使者,迫不及待上前,各自拽著通天會叛逆,朝周圍走去。
不把這些玩意弄成折疊屏,放到轉轉上去回收,真是白瞎了自己那一身衣裳。
“啊啊啊啊!”
沒過多久,這片寂靜的林中,就傳來了此起彼伏的慘叫。
一個個撕心裂肺,聲浪中透著後悔。
半個時辰後。
遊顯歸來,站在陳宴的身側,說道:“大人,有三個招了!”
“內容相互印證,應是真實的.....”
並不是繡衣使者的逼供,效率低下,花費了半個時辰之久。
而是花樣百出折磨了半個時辰過後,才給了這些“鐵骨錚錚”硬漢子一個開口的機會。
“如何?”
陳宴接過朱異遞來的梨子,啃了一口,漫不經心地問道。
遊顯略作措辭,彙報道:“他們品級不夠,長安具體有哪些人與通天會勾結,不得而知.....”
頓了頓,又繼續道:“但得到了通天會老巢的地址!”
“他們也願意帶路,換取一條活路.....”
那配合的姿態,與此前的硬氣,判若兩人。
主打一個能伸能屈,底線極其靈活.....
畢竟,忠誠哪有小命重要?
小命沒了,那就是真的什麼都沒了!
“很好。”
陳宴滿意地點點頭,將手中啃完的梨子,隨手一丟,吩咐道:“譴三個繡衣使者,押送他們前往上邽.....”
“也算是我恭賀裴兄王兄,上任的一份大禮了!”
“是。”遊顯應道,當即轉身前去安排。
陳宴打了個哈欠,“走,前往渭水邊登船,返回長安!”
~~~~
深夜。
渭水。
戰船中。
距離長安三十裡。
“我是不是忘了些什麼?”
陳宴站在頂層甲板上,極目遠眺長安方向,轉頭看向邊上的朱異,問道:“今兒是幾月幾日來著?”
陳宴總感覺有什麼重要的東西,被他給遺忘了....
朱異略作思考後,才開口回答道:“咱們乘船兩日了,今日應是四月初三!”
陳宴聞言,拍了拍額頭,若有所思,喃喃道:“那明兒就是,四月初四清明了....”
“是的。”朱異頷首,應道。
我受了她那麼大的恩惠,清明時節也該去掃個墓,見見她......陳宴沒有再言語,呼出一口濁氣,心中默默做下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