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沅,這些隨便挑一件出來,都是價值不菲的,還不夠有誠意嗎?”
裴歲晚聽出了宇文沅對陳宴的刁難,趕忙拉了拉她的手,說道。
隨即,又急忙看向陳宴,淺淺一笑,解釋道:“阿宴哥哥,阿沅沒有其他意思,你彆放在心上!”
顯而易見,裴歲晚是在打圓場。
唯恐自己的心上人,誤會她是個貪得無厭、得寸進尺、唯利是圖、還很不知足的女人。
“沒事,殿下說得其實也在理,這些俗物的確體現不了誠意.....”
陳宴搖頭,對上裴歲晚歉意的目光,和煦一笑,開口道。
頓了頓,話鋒一轉,又繼續道:“所以,我還準備了些....其他與的謝禮!”
挑刺?
刁難?
不好意思,他陳某人從不打無準備的仗。
這家夥居然還有後手.......宇文沅美眸微眯,打量著信誓旦旦的陳宴,玩味道:“哦?”
“願聞其詳!”
原本隻是想簡單的報複一下,卻沒想到姓陳這家夥,是準備得如此充分.....
“他對我竟是如此上心.....”
裴歲晚抿唇淺笑,眉眼柔情地望著陳宴。
自己愛慕的男人,是這般的用心對待,換作哪個女人能不動容呢?
“我知歲晚是喜文愛詩之人,特作詩一首相贈!”
陳宴淡然一笑,餘光瞥了眼宇文沅,不徐不疾開口道。
其實公主殿下不知道是,前麵都是好看的添頭,這才是他所準備的重頭戲....
那可是長安第一才女,當然要投其所好啦!
“你竟準備的是詩?!”
宇文沅先是一驚,旋即很快平複了下來。
是了,是了,他是大周詩仙......
哪怕臨場作詩,也是手到擒來的存在。
再加上其如此精明的頭腦,又怎會不提前寫下一首詩呢?
“果然是詩!”
“陳宴大人給歲晚作詩了!”
杜疏瑩的秀手,攥緊了自己的衣裙,印證了自己剛才的心中所想。
早在雲想衣裳花想容問世之時,她們就想有一首曹昆公子相贈,並冠名的傳世之詩。
而現在裴歲晚即將拿到....
杜疏瑩說不羨慕是假的!
“還請歲晚一觀!”
陳宴嘴角微微上揚,從衣袖中取出一卷筒,遞了上去。
“好。”
裴歲晚應了一聲,壓製著心中的激動,伸手接過並打開,取出其中有字的詩卷攤開,念道:“仲春時節贈歲晚姑娘!”
聽著詩題,宇文沅不由地心頭一顫。
她很清楚,隻要又是一首傳世之作,那這幾個字就是千金難買.....
那將是與《鸞巢小築贈江蘺》、《早春呈大司馬》一樣的存在,裴歲晚之名將與此詩一同,留在青史之上。
裴歲晚的目光,落在詩題下正文之際,不由地屏氣凝神,身形為之一震,略作平複後,才抑揚頓挫道:“庭前芍藥妖無格,池上芙蕖淨少情。”
“唯有牡丹真國色,花開時節動京城!”
念罷,那雙透亮的美眸之中,難掩激動之色。
這是一首絕不輸陳宴此前,任何一首詩作的大作。
“庭前芍藥妖無格,池上芙蕖淨少情。”
“唯有牡丹真國色,花開時節動京城!”
宇文沅與杜疏瑩皆是目光一滯,口中喃喃重複念道,滿是震驚之色,過了好半晌才回過神來,歎道:“好詩啊!”
“短短四句,就以精妙絕倫的筆法與深邃的意蘊,將牡丹的王者之姿,與絕代風華展現得淋漓儘致.....”
“實乃詠牡丹的千古絕唱!”
宇文沅狠狠咽了口唾沫,依舊不斷重複著這首詩,心中感慨道。
有些時候有些事,真的是不服不行。
宇文沅不敢說滿腹經綸,學富五車,也是讀了不少書的,正因如此才更難體會此詩的含金量.....
給她十年,二十年,都不可能寫出望其項背之作。
“妖無格三字,批判芍藥雖豔麗卻流於媚俗,缺少高雅格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