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淨少情則精確指出,芙蕖雖潔淨素雅,卻稍顯寡淡,缺乏動人清韻。”
杜疏瑩細品著這首詩的字眼,心中喃喃。
杜疏瑩知曉這是對比,通過對芍藥、芙蕖兩種名花的貶抑,形成強烈反差。
巧妙地烘托出牡丹“真國色”的獨特地位,讓牡丹的高雅華貴脫穎而出,展現出超凡脫俗的氣度。
“真國色三字,更是堪稱神來之筆!”裴歲晚手捧著題詩的紙張,不由地點頭。
那三個字,直接完成了最後的升華。
“真”字斬釘截鐵,強調牡丹國色天香的特質實至名歸。
“國色”一詞既描繪牡丹豔麗無雙的外表,更賦予其代表國家的尊貴象征意義,將牡丹提升到至高無上的地位。
“動京城”的“動”字,以動態場景側麵烘托牡丹魅力。
花開時節,整個京城人潮湧動,皆為一睹牡丹芳容,生動展現出牡丹傾國傾城的吸引力。
那不是詩,那是一幅唯美畫卷。
宇文沅長歎一口氣,意味深長地望向陳宴,嘴角勾起一抹酸意,心中腹誹:“他頌揚的是牡丹嗎?”
“分明是歲晚!”
“大周詩仙的確是名不虛傳!”
這一手借花喻人,真是被玩的賊溜。
不服不行啊!
“歲晚,怎樣?”
陳宴將三女的震撼,儘收眼底,將時間壓得差不多後,才開口問道:“這首詩可還喜歡嗎?”
其實,陳宴原本想抄的詩,是“壚邊人似月,皓腕凝霜雪”,還有“懶起畫峨眉,弄妝梳洗遲”等.....
但思來想去,總感覺純誇美貌,有點太過於膚淺庸俗。
最終決定以長安最名貴的牡丹,來博美人的芳心....
“喜歡!”
“很喜歡!”
“謝謝阿宴哥哥!”
裴歲晚握著詩卷,愛不釋手,喜笑顏開。
這首詩可謂是,送到了她的心坎上....
遠比那些金銀玉器之物,來得更有價值與分量。
“喜歡就好.....”
“是我要多謝你才是!”
陳宴頷首,淡然一笑,說道。
“那日我沒做什麼的.....”裴歲晚盈盈淺笑,眉目含情,自謙道。
有人歡喜,就有人憂,一旁的杜疏瑩目睹這一幕,噘著嘴,心中暗道:“早知道那日我就,搶先衝上去了.....”
“那被陳宴大人記住的人,就是我了.....”
杜疏瑩不是嫉妒自己的閨中密友,而是在悔不當初。
但凡當初快一步,快一點.....
此時此刻,就該在杜府,那首詩題就該叫“仲春贈疏瑩姑娘”了。
單是想想都令人難過。
“長公主殿下,如何?”
陳宴眉頭一挑,看向默不作聲的宇文沅,笑問道:“下官可還勉強算有誠意?”
真是個記仇的家夥.......宇文沅撇撇嘴,很不想承認,卻又不得不承認,咬牙道:“有,太有了!”
她算是發現了,這家夥真是睚眥必報,不過也是恩怨分明....
算是可結交之人。
“當然。”
陳宴眨了眨眼,話鋒一轉,笑道:“陳某所被備下的,也不止一首詩,還有一物!”
言語之中,滿是意味深長。
他又搗鼓出什麼新花樣了?.......宇文沅望著陳宴那胸有成竹的模樣,心中泛起了嘀咕。
陳宴不徐不疾,從懷中取出了一隻黑色的布袋。
“這小袋子裡麵,裝的是什麼?”杜疏瑩好奇地問道。
“諸位姑娘請看!”陳宴並未賣關子,徑直那袋子解開,將裡麵的東西展露....
是一純白之物。
宇文沅定睛一看,認出了袋中的東西,滿是不屑道:“這鹽又有何獨特之處....”
話還未說完,猛地意識到了什麼,“等等!”
“你...你這是細鹽?!”